另一人揉着惺忪睡眼嘟囔:“哪有动静,怕是山里的野耗子。”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骂骂咧咧地挪到柴垛边查看,后背恰好完全暴露在石屋的门口。
见状,安墨柳一个箭步飞身上前,左手捂住当先那人的口鼻,右手匕首顺势抵在其咽喉,同时脚下一扫绊倒另一人。
不过瞬息之间,两名守卫已被卸去关节瘫软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利落的搜出钥匙,指尖沾了些守卫酒葫芦里的残酒抹在他们衣襟上,伪造出醉酒酣睡的假象。
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刹那,石屋内突然传来顾思瑶的惊呼声:“放开我!”
听到这个声音,安墨柳的心头一沉,立马推门而入,只见刀疤男正掐着顾思瑶的脖颈,另一名壮汉则将燕希儿反剪双臂按在石桌旁,两人脸上都带着狰狞的笑。
“你小子倒是好手段,”刀疤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闪烁着阴狠,“若再晚来一步,恐怕就要见不到你这娇滴滴的心上人了。”他显然早已察觉到异动,特意守在此处等待。
瞥见安墨柳手中的菜刀,又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焦灼,顾思瑶反而强作镇定:“哥,我没事!”
“放了她们,”安墨柳的声音低沉如冰,缓缓后退半步,余光却扫过石屋横梁上悬挂的油灯,“你要多少银子我都能给,甚至可以保你们安全离开黑风寨。”
听到这话,刀疤男嗤笑一声:“你小子当我们是傻子?张寨主的人此刻怕是已经被你调开,这石屋周围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勒紧顾思瑶的脖颈,“让你的人滚远点,否则我现在就划花她的脸!”
此举可把安墨柳给激怒了,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焚烧殆尽。
尤其是看到刀疤男将顾思瑶强行揽在怀里,那只布满老茧的手还在她颈间肆意摩挲,一股灭顶的杀意顺着脊椎直冲头顶,连指尖都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一举将这两个杂碎杀死,才能让顾思瑶彻底摆脱险境。”
但他面上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飞快扫视着石屋的四周,当看到墙角立着的猎弓和箭囊时,眸底闪过一丝精光,那是守卫平日打猎用的家伙,箭头虽不算锋利,近距离射杀却足够致命。
“好,我让他们退开。”安墨柳缓缓抬手示意,声音因极力压制怒火而显得格外沙哑,脚步却看似不经意地向墙角挪动,“但你得保证她们的安全,否则——”
“少废话!”刀疤男显然没耐心听他威胁,手中的刀又贴近了顾思瑶几分,“赶紧让你的人滚,不然我现在就——”
话音未落,安墨柳突然猛地侧身撞向石桌,桌上的陶碗陶罐瞬间摔得粉碎,刺耳的碎裂声让刀疤男和壮汉下意识侧目,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立马扑向墙角,右手精准抄起猎弓,左手同时抽出三支箭矢搭在弦上。
“不好!”刀疤男察觉不对想要反抗,却见安墨柳手腕翻转间已拉满长弓,他故意将第一支箭射向壮汉持着燕希儿的手臂,箭头擦着皮肉飞过,疼得壮汉惨叫一声松了手。
趁两人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间,他手腕急转,剩下两支箭矢飞速射出,一支正中刀疤男握刀的手腕,另一支精准穿透了他的咽喉。
箭矢入肉的闷响伴随着刀疤男的呜咽声响起,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名壮汉还没从手臂的剧痛中反应过来,安墨柳已顺势捡起地上掉落的钢刀,寒光一闪便割断了他的颈动脉。
不过眨眼功夫,石屋内便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顾思瑶和燕希儿惊魂未定的喘息声。
看人都死掉,安墨柳扔掉手中的弓,快步冲上前将顾思瑶紧紧的护在怀里,掌心抚过她脖颈上的红痕,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我在。”
几乎是同一瞬间,顾月凡带人闯进来,他先是看了看,平安无事的妹妹,又看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燕希儿,当即大步上前将她半搂半护在怀中,随即抬眼看向安墨柳,沉声道:“走吧,那寨主已经被我们的人拿下了,外面弟兄们都在等你过去,定夺后续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