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珍重(2 / 2)

小夭趁机将迷药洒向了鬼方念,随即掏出刀子刺向他,却被鬼方念反手按在喜堂的柱子上,刀刃抵住她咽喉:“你以为……我会没防备?”

相柳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放开她。”他不知何时跃上房梁,银发垂落如瀑。

被灵力击中的鬼方念,匕首“当啷一声”落地,却仍死死箍住小夭:“相柳……你娶她,我就毁了你最爱……”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相柳又一道灵力甩去正中他的胸口。

他一下子瘫倒在地,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老族长看情形不对,立马大喊道“都给我住手!相柳,你可还记得鬼方氏的恩情?”

相柳的刀势顿住,面具下的嘴角渗出鲜血:“族长之恩,相柳从未敢忘,不过……”

“那便放下刀。”老族长缓步走到小夭身前,目光扫过她腕间的伤痕,“此女与你渊源已深,强留无益。

鬼方艳——”他转向呆立的新娘,“你可愿意放他走?”

鬼方艳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在触到相柳掉落的面具时骤然松开。

面具背面竟然刻着“玟小六”三字,刺痛了她的眼,那是小夭在清水镇的化名。

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泪意:“原来我才是局外人。”

随着药效的发挥,鬼方念已经渐渐迷糊。

他最后望着相柳抱起小夭的身影,忽然想起童年时鬼方艳分给他的半块糖,甜中带苦。“为什么……”他蜷缩在喜堂角落,“为什么我什么都得不到?”

老族长挥手示意暗卫拖走鬼方念,又望向相柳:“即日起,你不再是鬼方氏义子,恩怨两清。”

相柳抱拳道:“大恩不言谢,若有需要,我万死不辞。”

说罢,他转身望向小夭,眼中的血色渐渐退去,“我们走。”

喜堂外,毛球的啼鸣声穿透了夜空。

鬼方艳站在喜堂中央,望着满地狼藉的红绸,她缓缓蹲下身子,捡起了那半块碎玉坠。

曾经的并蒂莲已碎成齑粉,她忽然轻笑出声,将玉坠抛向了火盆。

火光映着她决绝的脸,像极了初遇相柳时,他眼中燃烧的战火。

“送他们出城。”她对暗卫下令,随即转身走向了漆黑的后堂“从此,鬼方氏再无这场婚事。”

小夭将头埋进相柳怀里,嗅着他身上雪松的气息,忽然觉得这一路颠沛,终于有了归处。

“疼吗?”相柳的指尖抚过她颈间的伤痕。

“不疼!因为有你在。”

而这场血色喜堂的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两人接上左耳后便朝着轵邑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