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现在何处?”刘若竹问道。
“属下们刚刚一直在找,但是……沈将军好像失踪了。”一名士兵面色为难地回道。
堂堂正三品大将军,兼此次粮草的押运官,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说失踪就失踪?岂非太儿戏了?不说刘若竹,连裴约素也蹙起了眉头。
“带我去沈将军的房间。”刘若珠沉声道。
“是。”一名士兵应道。
他们乘坐的船只,共三层。刘若竹和沈青的房间都在最上面一层,里头宽敞,陈设雅致,更可对窗小酌,欣赏江上风光。
刘若竹和裴约素在船板上拿炉子煨鱼肉时,沈青一个人便在房间内独酌。据说,这是他的习惯。
几个人刚走进船舱,迎面而来两个对于其他兵士来说有些眼生的伙计。
“郎……刘侍郎,有人给我们的杯子里下了迷魂散。”阿则禀道,并将手上拿着的杯子递给裴约素。
裴约素闻了闻,微微感觉到一阵眩晕。她将杯子又递给刘若竹,点点头,示意阿则所说没错。
“没有保护好刘侍郎,属下罪该万死。”阿茂则黑着脸道。
带路的士兵看着这两个伙计,心生惭愧。同是押运粮草的将士,对于没有保护好督运官这件事,自己就没有这么深的思悔之意。
刘若竹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免得显得和他俩过分亲近,惹人怀疑。当时选择把自己的贴身护卫藏进押运粮草的将士队伍里,一是为了给裴约素一个合理身份,二则便是让他俩在暗处,不惹人注目,自然就能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细节。
来到沈青的房间,裴约素一眼看到凭几上倾倒的酒壶和杯子,还有两盘下酒菜,一盘熟羊肉,一盘脍鲤。脍鲤的色泽看起来很新鲜,应当是早上刚从江上捕来的。
裴约素看了眼酒壶中剩余的酒水,以及杯子杯壁的色泽,又闻了闻气味,熟悉的眩晕感微微上头。
“确实是迷魂药,和阿……那两位兄弟中的是同一种,但和我们中的似乎不一样。”裴约素说道。
刘若竹眉头紧皱。
这怎么也说不通,水寇既是想迷晕船上的人,为什么有的人中招了,有的人没有,又为什么要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迷药?一种令人昏迷,一种令人无力。再者,散播香气到船上,潜伏在水面可以做到。但船上的人是因为喝了酒或者水才导致昏迷的,他们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除非……有内鬼接应。
刘若竹想到这一层,却没有表现出来。
他兀自走到窗边,窗户是开着的,他探头向外看了看,窗边没有任何踩踏的迹象,也没有擦拭的迹象,说明沈青不可能跳窗到江里。再走到门后,门闩有明显被撞裂的痕迹,应当是外力所致。
“门是你们撞开的?”刘若竹问引路的兵士道。
“是,属下们找不到沈将军,只能来他的房间,喊门好几声都没人应答,咱们也是怕沈将军出事,才出此下策。”兵士答道。
“窗户呢?进来的时候就是开着的?”刘若竹又问。
“是属下开的,屋内味道太难闻,开窗散散气。”兵士又答道。
照这么看来,这是一个密室。所以,沈青一个大男人,是如何在一间密室中消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