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字，一字一顿，却说的那般困难而又坚定。
以前嘴里虽然说着“徒儿”这类的自称，却多是玩笑般，她也从未曾叫过一次“师尊”。
这是她第一次叫，也是第一次认真的说出“徒儿”这个自称。
从此，她便是他的徒弟；从此，他便是她是师父，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话落下，却久久得不到回应。
她擡起头，发现他也在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没有了光，没有了温柔，黑的如同照不进光的深渊。
她突然笑了，就那样跪着，昂着头，声音清脆，问：“敢问师尊，徒儿今后，可否觅得如意郎君，共赴大道彼岸？”
此番略带俏皮的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那两旁在座四人中，就有一人声如洪钟，畅快的笑：“好一直爽的小娃娃，本座喜欢。”说着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道：“小子，可要抓紧机会啊。”
他旁边的另一人也紧接着笑道：“觅得觅得，如何觅不得？我这徒儿虽说年岁较之于你有些大，但却也是难得的貌美之人，你可愿与其一见？”
赵窑闻声看过去，先头说话那人赤面红发，就连眼睛都是红的，只让人看着，都感觉眼睛被灼伤，其身后站着的年轻男子，却意外的温和。双目温柔，面容清隽，难得的美男子，对方见她看过来，微微一笑颔首，带着几分对自家师父的无奈。
而另一人，一袭水蓝色长袍，同样款式简单，分明普通的面容，却意外的好看，但仅仅一眼，就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站在旁边的男子，一身火红色长袍，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外貌长相，竟是意外的张扬、美，带着无法掩盖的自信。听到自家师父的话，这人修长的剑眉一皱，袖袍轻轻一甩，对着赵窑的视线，微微颔首，态度不冷不热。
如此性格鲜明的两对师父，未免让人感觉收错了徒弟，拜错了师父。
显然，一如火、一如水的两名大乘期修士关系并不融洽，相互之间话一开场，就别起了苗头，直到对面一人出声劝阻，才各自扭开了头，再次看向赵窑。
她笑着行了一道礼，余光注视着秦漠，嘴中却是笑着回应：“谢二位前辈厚爱。”
话落，另一边的一直未曾出声的那人闻声而笑，对秦漠说：“你这徒弟，刚到手怕是就要飞走了。”说话的这人，是唯一的一名女修，其身后站着的同样是一名女弟子，轻纱遮面，眉眼如画，与其师父，自成一景。
赵窑听的心头一跳，下意识擡头，却在半途，听到头顶那人不疾不徐的说：“这大道艰难，有个人陪她，甚好。”
她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伤人终伤己。
她未曾擡起的头，彻底低垂，在秦漠叫起后，默默的站了起来，紧接着就感觉到一股浮力自脚下升起，将她托着到了跟秦漠平等的高度，让她站在了一侧，同那四名弟子一样。
她擡头，不经意间，与最后劝阻之人的徒弟对上了视线。
这人是个黑衣劲装男子，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眉眼间不笑也带着三分笑，让人平生好感。
赵窑微微点头，对方回应，其后各自收回视线，注视着台下。
正式的收徒结束，紧接着就是太玄宗内，以易晨泽打头的一批首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