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沉默，二人周围原本狂暴的风慢慢停下，席卷的落叶“扑簌簌”的落满地面，唯有二人所站位置，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周遭一切隔绝。
“是吗？”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却让原本胸有成竹的女童浑身僵硬，紧接着就听到恶鬼般的声音响起：“不死，不魂飞魄散的办法，多的是。”
荷星打了个冷颤，瞬间擡起头，就见秦漠已经恢复了谪仙般的态度，云淡风轻，仿佛一切不看在眼里。
“疯子。”荷星恶狠狠的怒骂，秦漠不怒反笑。
“变态。”
秦漠转眼看了周遭，探头探脑的各峰长老瞬间缩回地面，装作若无其事。他松开手，转身，而荷星却是用力挣扎，明明没有桎梏，却用尽全力都挣不开。
“你这样对我，她绝对……会生气的。”她想说不会原谅，但想了想，还是没那么自信的说。
“惹她生气的事情很多，不差这一件，”秦漠此时已经踏空，“况且，杀都杀过，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而已。”
荷星又一次颤抖，眼看二人就要飞离院落上空，急忙开口：“秦漠秦漠，有……有话好说。”
“哦？”秦漠停下，清幽的眼神看了过来，荷星顿时一个哆嗦，眼神游移，“你，你先放开我。”
秦漠盯着她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院落，轻轻扯唇，却是不理，又要转身。
“我，我放她出来还不行嘛？”
这一次秦漠听而不闻，眼看真要走了，荷星顿时咬牙跺脚，将人放了出来。
此时他们站在空中，凭空出现的人就这样如破布一般从空中掉落。
秦漠身形一闪，将人抱进怀里缓缓落地，再擡头时，已经满眼风暴。
“这……怎么会这样……我……”
出现的那人，全身破烂，根骨经脉俱断，丹田识海崩塌，哪还有一处完好。
荷星满目慌乱，眼泪冲出眼眶，双手颤抖着想要碰触，却抖的不成样子，嘴里喃喃：“怎……怎么会这样……那是……的剑意……怎……会伤她？怎……”胡言乱语戛然而止，荷星刷的擡起头，愣愣的看着秦漠，身体却仿佛加快了速度，慢慢枯萎、风化，直到最后，她的眼神落在赵窑身上，满眼悔恨，已经如同化石般的嘴唇动了两下，最终定格、消散。
秦漠看也没看，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进到屋内。
屋内摆设整齐，却没有个人物品，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烟火气。秦漠将人放在床上，仅仅擡手间，晦涩的金色纹路出现，覆盖在破败的身上。枯木逢春般，所有的一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当做完一切，秦漠的手放在头顶，轻轻隔空抚摸，许久后，呢喃：“一定很疼吧，”顿了顿，又是许久，轻柔怜惜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这么怕疼……”
寂静无声，他的低语没有人在回应。目光落在指间的戒指上，眼内红色弥漫，却又悄悄消退，他伸手将戒指取下，原本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的东西，却轻易的落在秦漠手中。
“原本以为……”话语未尽，却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
再次深深看了眼人，秦漠站起，悄无声息的消失。
……
赵窑醒来时，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都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茫然状态。
她做了两个梦，第一个梦疼的她死去不想活，第二个梦爽的她活来没死去。
直到现在，她都还在回味梦里的那种感觉。
怎么形容呢！算了，不纠结了。
赵窑伸个懒腰就想起来，却伸到一半顿住了。
她把手指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面色终于沉了下去。
戒指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