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存之隙的虚空正在融化。
银灰色的“存在之膜”在虚空中漂浮,膜上印着各维度的存在印记:十三维度的星语花图腾正在褪色,十七维度的虚实共生纹逐渐模糊,二十五维度的回声波纹变得透明。而在隙的正中心,那枚维系所有存在的“存核”已布满蜂窝状的孔洞,孔洞中渗出的“蚀存之雾”正顺着膜上的印记蔓延,所过之处,各维度的存在痕迹正在消失:十三维度的花田化作透明的轮廓,十七维度的虚实生物变得若隐若现,二十五维度的回声彻底沉寂。
“第十三道存在印记快没了!”绝望的嘶吼从隙东传来,那是“忆存维度”的忆魂师,他们的身体由各维度的记忆雾气组成,此刻正被蚀存之雾溶成半透明的影子,为首的“忆”捧着缕正在消散的记忆,里面封存着忆魂族与骨笛维度的吹骨人共同记录“存在证明”的画面,“守隙人呢?!再不来我们都要变成无存的影子了!”
隙西的“铸存维度”族裔同时敲响随身携带的铜钟,他们的身体由凝固的存在之力铸成,此刻铜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将金属皮肤染成灰黑色。铁骨人“铸”突然用拳头砸向自己的胸膛,飞溅的金属碎片中闪过铸存族与锈甲维度的锋共同锻造“存在之锚”的画面,“别等了!守隙人早在百年前就带着‘存证图谱’冲进蚀存之雾了!现在能指望的,只有这些从各维度虚无里爬出来的‘残存者’!”
他的话音刚落,存核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脆响,第十四道存在印记的孔洞中喷出黑色的“蚀存母液”,母液里炸出无数新的身影:
——“影存维度”的缚影者,他们的影子里藏着各维度的存在痕迹,此刻影子正被蚀存母液溶解,最年长的“缚”影子中浮现出影存族与影誓维度的影誓者共同守护“存在之火”的画面,却在接触母液的瞬间消散。
——“声存维度”的余音者,他们的喉咙里卡着各维度的最后一声呐喊,此刻呐喊正被蚀存母液扭曲成虚无的嘶鸣,年轻的“音”喉咙里卡着的“存在”二字,已变成无声的口型,声纹中浮现出余音族与碎镜维度的碎镜者共同证明彼此存在的场景,场景正在母液侵蚀下透明。
——还有“血存维度”的血契者,她的血液里封存着各维度的存在契约:有的是光明与黑暗的共存誓言,有的是虚实生物的跨维证明,此刻却在蚀存母液中化作无色的蒸汽。
俞小晚的双生花胎记在此时像被冻住般僵硬,她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存核旁的“证存台”上,台面上镶嵌的五十六道“存痕”已被蚀存之雾磨平四十九道,仅存的七道正被母液啃噬,发出存在被消解的呜咽,与她掌心那半块程晏深的晶片产生共振。
“是双生花血脉!”血契者突然咬破舌尖,血珠里燃起幽蓝的火,“百年前守隙人留下血誓——‘双花泣血时,万维存证日’!快!把你的血滴进存核的孔洞!”
程晏深的机械臂残影从晶片中冲出,玄铁匕首的虚影斩断五道蚀存之雾,却在落地的瞬间化作虚无的青烟,“别信这疯婆子的!”残影的机械眼因过载而结冰,“三姨太的最后笔记画着证存台——这些存痕是‘蚀存放大器’,你的血会让它们把存核啃成筛子!”
他的话音未落,余音者中突然爆发出无声的尖叫,他们喉咙里的存在呐喊被蚀存母液强行剥离,在半空组成扭曲的“无存契”:影誓者的存在之火变成虚无的鬼火,碎镜者的存在证明化作透明的玻璃,最刺目的是程共生与周若璃的虚影,正将探维队的队员推向蚀存之雾笼罩的深渊。
“是守隙人搞的鬼!”缚影者突然撕裂自己的影子,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存证图谱,“他根本不是牺牲!是把自己的存在融进蚀存之雾,让虚无学会模仿‘存在’的模样!”图谱的空白处,守隙人的笔迹正在消失:“只有让所有维度的存在都变成虚无,才能创造出‘绝对平等’的无存世界。”
蚀存之雾在此时突然沸腾,所有母液同时转向,疯狂扑向那些带着存在证明的新角色:缚影者的影子被母液灌满,露出里面藏着的影存族与影誓者守护存在之火的温暖记忆;铁骨人的铜钟被铜锈穿透,里面藏着的铸存族与锋锻造存在之锚的契约正在溶解;忆魂师的记忆雾气被雾吞噬,里面封存的存在证明化作透明的蒸汽被吸进存核。
“绝对平等……就是把我们都变成不存在的幽灵!”忆的记忆身体突然化作烟花,碎片中闪过忆魂族与吹骨人共同证明存在的画面,“我宁愿在存在的痛苦里烧成灰,也不要这种该死的平等!”
血契者突然将所有血契注入存核,血珠在接触蚀存之雾的瞬间爆发出金色的光,暂时逼退了虚无,“还有一个办法!”她的身体在光中迅速透明,“守隙人当年在存核的最深处藏了‘万维存证’——那是所有维度最真实的存在证明,足够冲垮蚀存之雾!但需要有人带着程共生的光形碎片,跳进存核的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