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首饰。我非常喜欢,这个也是你设计的吧?”温胧月是梁诺夫人娘家的一个远房表妹,当日苏岑便托梁夫人萚温胧月带过首饰。
苏岑恭敬的在温胧月指定的椅子上坐下。道:“雕虫小技,承蒙郡主青眼,若是喜欢,这盒首饰就当臣妇给郡主送嫁了。”
提到一个“嫁”字,温胧月就有点不太高兴。她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可相较于苏岑来说,就像十几岁的孩子,幼稚中带着天真,天真中又带着一点无知无畏。
她赌气道:“我不愿意嫁。”
苏岑轻笑道:“想来郡主也是,不过。当初我是心甘情愿要嫁的。”
什么?温胧月瞪大眼,道:“你,你又是为什么?你不是,早就有了孟将军?”
“我见过太子欧阳善,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苏岑解释:“跟孟将军当日交恶,以为不会再续前缘。又蒙太子殿下相助,就想,这一生,除了自己心里想要的那个人,旁人都是一样的吧。况且欧阳太子龙章凤质,也的确是人中俊杰……”
温胧月眨了眨眼,还是嘟起嘴道:“那又如何?他毕竟是锦国太子,又早有太子妃,我只身嫁过去,远离爹娘,又没有依靠,只能任人欺凌。”
“不如,郡主逃婚算了。”
“……”温胧月再次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拢不上,小脸发白,额头都冒汗了:“这,这不行,肯定不行,这是要杀头抄家灭九族的。你,你到底是什么居心?这样处心积虑的害我?不行,不行,不行……”
逃跑?她想都没想过,如今经苏岑一提,更觉得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她能逃到哪去?到时候全国通缉,她就是逃犯一个,侥幸不pgt;
溃那也是终其一生都要流离滇沛,不得安宁的pgt;
况且,她回不得家,只身一人,在这世间奔波流浪,她靠什么谋生?
这外间的世界,因为她是郡主,高高在上,呼奴唤婢,一切都显的那么有序,清晰、可循。可一旦她褪下了这郡主的光环,谁还会听她的吩咐?到时,这世界就没有现在所看到的那么可爱、温暖,而是会成为一个能吞食掉她的大怪物了。
苏岑却并没有多大惊小怪,只轻描淡写的道:“依郡主看,嫁与不嫁,哪个轻,哪个重?”
这还用问吗?不嫁,她就是一个死,不只她死,还要带累了一族人,这番道理,爹娘不知道讲过了几重,就是她自己,也是从一开始就接受了的,并没有多大的反抗。
况且,关于欧阳善,她也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堂堂锦国太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她一个三品之家的女儿,何德何能?就是景国太子选妃,只怕也轮不到她头上,还要从最低等的孺人开始。
因着是两国和亲,她便被擡成了郡主,嫁过去便是太子良娣,虽说是妾位,但锦皇有旨,与太子妃平起平坐,以姐妹相称。
这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温珑月至此已经明白了苏岑的意思。既然嫁已成定局,何必做此矫情之态?若是再做张做致,不能改变结果,只能徒然让人讨厌。
旁人倒也罢了,这一群人除了要陪嫁的,剩下的都要返回景国,这一生都没有与她再见面的机会,就是两两相厌也没什么,可她要是讨了太子欧阳善的嫌恶,这辈子还有好日子过吗?
她现在要做的,是应该正面、积极的备嫁,而不是一味的用这种宵小手段消极对抗。
只听苏岑道:“拖的时间越长,对郡主越是不利。欧阳太子一向行事低调,严于律己,很少有因为自己的私故就耽误大事的。如今两国和亲,迎娶郡主,锦国阖朝皆知,早就做好了准备,吉日、吉时都是经过钦天监一早就算好,若是误了,只怕就不知道要推迟到什么时候,难道郡主要在锦国备嫁?”
温珑月也不是不识大体,沉吟过后,便拉着苏岑道:“你是见过欧阳太子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且同我说说……”
虽是小女儿家仍然害羞,却不免流露出来一点想要对未来良人多了解的渴望来。
这一夜,苏岑是伴在温珑月身边服侍的,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悄悄出来,重新回到秦纵意的营帐,换了男装,这才跟秦纵意道:“想来郡主不会再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