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儿子的郝君仁,见了如良不禁热泪盈眶。如良瞬间给郝君仁跪下磕头:“爹爹,请原谅儿子不孝,连累家人了?”
郝君仁连忙搀起如良:“快起来,你是为百姓,怎么说是有错。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上头那位借机而为之罢了,他的野心远不至此。我若不是现在还有牵制左相黄煜的作用,估计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郝如锦也是点头:“这次只不过是让梁景帝找到了机会,借机打压了我们家,也给众朝臣看看,做个杀鸡给猴看的功效。也找了个由头让他抄了我们亲家的家,惠家的财富老皇帝早已经窥视已久了。不过可是奇怪的是,梁景帝这次抄家,并没有查获多少银两。我们亲家的财富,可远不至此!”
“嗯!对于惠家的财富我是略知一二,绝不会是区区几万两银子。也不知道我们那位弟弟是怎么做的?”
郝如骥的话才说完,如良哼哼一笑:“我虽不知道全部,但我们从善的家底不是他梁景帝可以预测的。京城这点生意,只不过是他的九牛一毛而已。以我夫君的聪慧,岂能让那个老家伙给算计了。我入惠府几个月了,只见过别人栽在他手里,没有见过他掉在别人挖好的坑里!”
说到这里,郝如锦才想起来一件事情:“如良,我们不知道这次得了哪一位江湖人士的庇护。在老皇帝围困咱们相府的时候,有人给过我一个字条,说咱们府的周围,有人保护,若是出事绝对可以全身而退?”
如良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明了,还不是那金狐做得好事,也许这次自己还欠了他天大一个人情。
梁景帝真的派人找了惠府一家,还贴出了告示,重金寻人。可是贴出了几日,都没有半点儿消息。
从善的商铺也没有归还给如良,等如良去询问时才知道已经被三皇子给卖了出去,名义上是给国家募集军资。
如良知道已经要不回来了,他也知道此时还不是跟梁景帝闹僵的时候,只有耐心的等待了。
白天的时候,如良去了以前跟从善去过的几家铺子。可是一看正有几个伙计在挂新的牌匾,上面没有了惠家银号的字样,换成的是金家赌坊。
如良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好一个银号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赌坊。虽然经营的都是钱财生意,可一个是正规生意,这个却做的是骗钱的生意。
如良侧面跟正在挂匾额的伙计打听,这家赌坊的主人是谁,伙计挠挠头也很是糊涂:“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我们的主人姓金,是从外地来的。”
“噢!不知能否见他一面呢?”
如良看着小伙计,小伙计又是摇了摇头:“不知道,好像主人不常来,只有赌坊的坊主在?”
听闻小伙计的话,如良知道要想见这位姓金的主人肯定不太好见,要想买回从善的商铺也只能在等等了。
如良失意的离开,却不见银号二楼的一扇小窗户里,一双温柔的眸子一直跟着他的背影而去。
从善站在窗口轻轻地叹气:“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帮我赎回商铺。虽然此举是多余,可是你的心、你的情我领了。这还是我们家的,也是你的。”
这一阵子,从善又把自己的老爹和几个姨娘送到了更远的地方,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的父母平安了,自己做起事来才会真的无后顾之忧。惠老爷子倒也无所谓,几个姨娘也乐得到处吃喝玩乐。
可是只有四娘程月凌没有走,因着那虚弱的身子,从善只把她留在了农庄里修养。程月凌的性子,那些花花草草、温柔的小动物倒是很适合她淡然的性子。
不过从善觉得这样也好,都走了自己未免孤单。有程月凌在,从善还有个撒娇的地方。
如良半夜来了惠府的落花轩,人去楼空,各处也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如良的心境也越发恐慌,房间那张床榻上再也没有了那个懒洋洋地人儿,只有空荡荡的床帏和四散被风吹起的帷帐。
轻纱而过,只是不见俏丽的身影绕过你的脸颊。不只是自己的心冷,还是这入夜的寒秋让人寒彻心头。站立窗前,只有那淡淡地菊香溢满鼻尖,花香在此、情亦在此。
晓残破梦,才知酒根本不醉人,情比酒浓、比酒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