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回丞相府宅的路上,郝如良坐在马车上沉思不语。
二公子郝如骥见自家弟弟沉闷,不禁地问询:“如良你怎么了,为何这片刻了只字未语。何事想地这般入神,可否对为兄诉来?”
郝如良摇摇头:“并未有特别之事。只是觉得顺王位高权重,并且得高望众,怎会与那京城无赖交往。还有水家之蓝兄天人之姿,文采非凡,怎也与无赖杂混?”
郝如骥也摇摇头:“为兄虽不知其中深意,但是你别忘了那水家也是商场之人,和其交往无非就是一个”利“字可言。顺王殿下想必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毕竟惠家掌握着京城的一半以上的商业来往,其中之意也不出此意。毕竟商业兴隆、货币流通,老百姓才能丰衣足食。”
听完此话,郝如良才觉得自己太涉世未深,连此种简单的浅显关系都探查不出。自己虽是上挺书院的院生,虽然成绩斐然、力拔头筹,但毕竟未涉仕途,今后还需多多磨练。十七岁的郝如良立志于仕途,愤然前进。
小他两岁的从善却在八岁那年自断了自己的仕途之路,立志于成为最大的商家。
她的确先一步郝如良做到了,而且成绩斐然,从何处看都不似一般少女的柔弱。毕竟从小她就要负担家族的兴衰荣辱,不变得如男儿般的顶天立地,又何以肩负起偌大的家业。
十五年的从小培养和历练怎会让她与温床之中长大的郝如良一般。尽管两人同样的傲然于世,但所面临之境遇完全不同。
虽然已是夜晚,但已经是四月暖春并未有丝毫的冷意。蹋上而眠的郝如良辗转几次也未有睡意,不知为何那张白天献媚诡笑得笑脸总是挥之不去。取出袍子披于肩上,踱步到了窗台边看着夜空的一轮弯月,若有所思浅吟:“
莫看京城倾城花,
未见有人可比色。
但寻不见佳音人,
不问其他冠芳华。”
诗句脱口而出,脑子里想的是白天之人,作的诗可是寻觅芳华知音人。自己未曾觉得,板凳上深睡的书童砚秋却已经转醒。看见自家公子情绪深远,吟的诗寄满相思,暗想:“公子这是看上了哪家的美眷,如此思慕,好生奇怪?”
这边深情依依,那边可是暗自推敲:“白天让风驰跟上那几个闹事起哄之人,果然有了眉目。具风驰回来禀告,所跟之人竟然是到了冯家的后院,那几人也是在冯家管事那里领了赏银,不难看出此事和冯依山那老匹夫脱不了关系。只是不知道他身后还有何人在其背后操作,以冯依山的胆量还不会有这么大。看来目前的指向都是为着一个月后商会职掌的位子去的,毕竟自己是此次最大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有人是不想让自己坐上那个位子,害怕挡了他们的路。”
想完,看来自己还是要和之蓝与师哥商量此事,说不定不会这么简单,弄不好那背后之人也会牵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