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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余波未平暗潮涌,灵髓熔甲探敌踪(1 / 2)

暗能战舰坠毁的轰鸣在灵木域上空盘旋了足足半柱香,黑色舰体砸进荒原时掀起的烟尘,混着被光焰净化后残留的暗雾,在林间翻涌成灰黑色的涡旋。炎烈站在广场边缘的古树枝桠上,指尖还凝着本源之心未散尽的灼温——方才为劈碎阵眼晶核,他将六色光流尽数灌入火焰刀,此刻掌心纹路里,仍嵌着几星未褪的光屑,像碎钻般随着呼吸明灭。

“队长!母树的生机指数飙到峰值了!”林野的通讯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光屏上跳动的绿色曲线陡峭如崖,几乎要冲破显示屏的顶端。少年的声音裹着喘息,背景里是工坊熔炉持续的轰鸣,“刚才监测仪捕捉到,崩断的黑色锁链残端里渗出的暗能,正被母树新生的气根主动缠绕!白须翁前辈刚醒,说这是灵木域失传的‘反哺大阵’,母树在以自身为炉,把那些没来得及消散的暗能炼化成灵髓!”

炎烈抬眼望向生命之森深处,只见那棵曾濒临枯萎的母树此刻已换了模样:原本断裂的主枝上抽出半尺长的嫩绿新桠,无数银丝般的气根从树干底部破土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网,将飘散的暗雾一缕缕拽进土壤。气根触到暗雾的瞬间,会泛起细碎的银光,那些曾能灼烧草木的黑色雾气,竟在银丝缠绕下化作透明的水珠,顺着气根渗进母树主干——树干表皮的黑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他刚要开口询问灵髓的具体效用,耳畔突然传来冰刃出鞘的轻响。凌霜已握住冰魄剑的剑柄,冰蓝色的眸子凝望着星界边缘的云层,那双眼眸里映出的景象让炎烈心头一沉:原本澄澈的天幕不知何时染了层极淡的紫,那紫色不像自然云霞,倒像被暗能浸过的棉絮,边缘还在不断往灵木域的方向渗扩。

“冰原域斥候队传回来的急报。”凌霜的声音带着冰碴,比灵木域晨露更冷三分,“黑袍人自爆前的三息,星界外围的暗能屏障出现了三分钟的波动缺口。有股比阵眼晶核精纯十倍的暗能量流,正顺着缺口往里钻,速度快得离谱——我们留在冰原边境的冰魄炮连锁定都做不到,刚校准炮口,那股能量就已掠过炮区,直奔灵木域而来。”

话音未落,焰璃已展开背后破损的光翼。风之能量顺着她的指尖蔓延开,化作无数发丝粗细的风丝,像银色的箭雨般刺向那片紫云。少女的光翼还带着之前被暗能炮余波灼伤的裂纹,每扇动一次,就有细碎的光屑往下掉,可她脸上没有半分退意,风丝射出的瞬间,她甚至往前踏了半步,试图让感知更贴近那片诡异的云层。

“这股能量不对劲!”风丝触到紫云的刹那,焰璃突然闷哼一声,光翼上的裂纹猛地加深,几缕蓝色光羽应声而断。她捂住胸口踉跄后退,脸色苍白如纸,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滴在地面,竟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星界边缘的方向滚动,“它比黑袍人的暗能晶核纯粹太多,而且……带着清晰的意识!我的风丝刚触到它,就被一股力量攥住——不是吞噬,是在‘读取’!它在通过风丝里的能量记忆,探我们的防御底细!”

炎烈立刻伸手扣住焰璃的手腕,将一缕本源光流注入她的经脉。感受到那股温和却强劲的能量稳住了自己紊乱的风之息,焰璃才缓过劲来,指着那片紫云的核心处:“风丝崩碎前,我捕捉到一丝轨迹——那股能量流的前端凝着个模糊的轮廓,像只张开的手,正贴着我们的防御圈试探,每一次触碰,都在往灵木域这边挪半寸。”

炎烈松开焰璃的手,将本源之心重新按在眉心。六色光流顺着血脉迅速游走,试图顺着那股暗能量流的轨迹追探。可这次的感知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艰难:对方像裹在浓雾里的影子,每当他的意识即将触及时,就会被一股滑腻的暗能缠住——那暗能不像黑袍人那般暴烈,反而带着种黏腻的韧性,会顺着他的感知往回攀,试图将他的意识拖向更深的虚无。

就像毒蛇玩弄猎物时,不会立刻致命,只会用信子反复触碰,感受对方的恐惧。

“林野,抗暗能合金的储备还剩多少?”炎烈猛地睁开眼,六色光芒在瞳孔中炸开,将周围的灰雾都染成了彩金。他翻身跃下古树,落地时带起的气流吹散了脚边残留的暗尘,“立刻加开三条生产线,把所有能调动的工匠都派去工坊——这次要造的不是普通防护盾,是能屏蔽精神探测的战甲,那东西能读取能量记忆,我们的战术部署不能再暴露了。”

林野的通讯器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光屏映得少年脸颊泛着冷光:“现有合金只够造五十套基础款战甲!不过刚才去母树附近取样本时,我发现个怪事——母树炼化暗能时,树干会渗出一种银色汁液,我偷偷取了点和合金熔在一起,测试结果显示,防护力直接翻了倍!就是产量太少,母树的气根每小时只能分泌一碗,还得等汁液顺着树干流到地面才能收集。”

“把所有汁液和储备合金都用上,先给斥候队和医者换装。”炎烈转身走向母树,那里的银白气根已凝聚成一道半丈粗的光柱,直冲云霄,将星界边缘的紫云都逼退了几分,“白须翁前辈的身体能支撑吗?我需要知道母树反哺的极限——它能持续炼化暗能多久?灵髓分泌会不会损伤它的根基?”

通讯器里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白须翁苍老却坚定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沙哑:“炎烈队长……老身撑得住。母树的气根最多还能维持七个时辰,那银色汁液是它的灵髓,每分泌一滴,主干的年轮就会多一道裂纹。方才我昏迷前用秘术探过母树的本源,在它最核心的年轮里,藏着段星界古史的投影——黑袍人嘴里的‘暗能大人’,根本不是单个生命体。”

这句话像块冰投入滚油,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凌霜握着冰魄剑的手紧了紧,剑身上凝出的冰花簌簌掉落;焰璃的光翼停止了扇动,风之能量在她指尖凝成不安的漩涡。

“那是个由无数破碎星界的暗能凝聚成的意识集合体。”白须翁的声音突然剧烈颤抖,像是回忆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我们毁掉的战舰、劈碎的晶核,不过是它脱落的一小块碎片。三千年了,它一直在暗能屏障外等着,等着有人用本源之心的力量打破屏障——黑袍人的计划根本不是毁掉母树,是故意让你动用本源之力,借你的光焰烧出屏障缺口!”

“什么?!”焰璃失声惊呼,光翼猛地收起,蓝色光羽掉落在地,触到地面的瞬间就化作了水汽,“我们净化黑袍人,反倒是帮了那东西?”

“不全是。”凌霜突然开口,冰魄剑在她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上的冰纹亮起,映得她侧脸线条愈发冷峻。她指向广场中央的净化装置——那里围着不少居民,孩子们正追着装置散出的光屑奔跑,几个老者坐在装置旁的石凳上,捧着医者递来的净化液小口啜饮。可没人注意到,一个孩童掉落的木牌落在黑色粉末残留的地面上,木牌边缘正慢慢渗出暗绿色的纹路,像藤蔓般缠绕向上,“黑袍人的自爆是双重陷阱:暗能晶核里藏着引爆屏障的密码,三分钟波动确实不够那意识体渗透,但足够让我们误以为威胁只来自外部,从而忽略灵木域内部的暗能残响。”

炎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猛地一缩。那暗绿色纹路他再熟悉不过——是黑袍人罐子里的浓缩噬灵粉,只是此刻的纹路比之前更细,更隐蔽,正借着木牌的木质纤维缓慢蔓延。更让他心惊的是,几个靠近木牌的孩童,脸上的笑容竟比刚才更灿烂,可他们的瞳孔深处,已凝着一丝极淡的黑,像蒙了层薄纱。

“是影胚。”白须翁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痛心,“黑袍人在战舰坠毁前,把暗能种子掺进了噬灵粉里。母树的灵髓能净化表层的暗雾,却杀不死藏在粉末深处的影胚——那些种子以活物的情绪为养分,居民越喜悦,影胚长得越快,等它们扎根到心脏,就会变成新的暗能傀儡。”

炎烈突然想起黑袍人面具碎裂时的脸:那张布满暗纹的脸上,除了计划失败的不甘,竟还有种近乎解脱的狂热。原来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指望赢——毁掉战舰、引爆晶核,不过是用死亡当诱饵,在灵木域埋下无数看不见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