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自己,被打的浑身疼,甚至胳膊,大腿上,都有淤青,姜淑惠也敢怒不敢言,自己做了亏心事,被脾气火爆的儿子打,她能怎么着?再说了,自己还有求于儿子,指着他回家拿房产证呢。
等他消了气再说,姜淑惠默默的,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枕头来。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缓缓地躺下,心底里却骂着儿子:活活随你那个死爹啊。
待到天亮后,康健一声不响地,骑着自行车,从县城里,回了老家大摩河村。这大摩河村的家,才是自己的家,是爸爸从小长大的家,是自己真正的家。
进了家门,爷爷奶奶很是惊奇,陈淑芬连忙道:“怎么一大早的,就回来了呢?怎么回来的?骑自行车回来的?你看你这孩子,小脸冻的通红,冷不冷啊?”陈淑芬说着,摸了摸康健的脸,又摸了摸他冻得通红的小手,陈淑芬落泪了:“康健,这是怎么了啊?你看看你的手,冻得冰凉。”
“奶奶,我饿了。”康健道。
“我去给你煮面条,吃了好暖和暖和。”陈淑芬一边擦着泪,一边奔向了厨房。
爷爷马云唐看出来了,康健在海兴,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很是着急的,看着孙子:“在你妈那,出什么事了?”
康健一脸委屈:“爷爷,我妈妈,变心了,她对不起我爸。”
接着,康健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尤其是昨晚的事,都一一跟爷爷道出:“她还让我,跟你要房产证呢。”
马云唐听后,虽然有点惊愕,但也是意料之中。自打景明死后,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从别处,早就听到了一些,关于姜淑惠的风言风语。知道这十里八乡的男人们,借着去理发的名义,经常往姜淑惠的理发店里钻。
对于这些男人,姜淑惠是来者不拒,笑脸相迎,更有传闻说,她跟一些男人,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她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景明活着的时候,她还不敢乱来,现在景明死了,她也就原形毕露了。
但自己这个老公公,能怎么着?能去找儿媳妇理论?马云唐一脸无奈,只顾闷头抽烟,如果姜淑惠要改嫁,要再找其他男人,他能拦得住?他能管得了?自己没有权利和资格,要求儿媳妇,还当他们马家的媳妇吧?
想了一天,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尤其是这房产证,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万一哪一天,姜淑惠来要了,自己该怎么办?万一哪一天,康健要是翻出来了,该怎么办?姜淑惠那张嘴啊,既能把康健惹生气,也能把他哄开心。
人在心里憋着事,怎么能睡得着?所以才在今天,凌晨四五点就起来了,趁着康健还在睡觉,自己就骑上自行车,直奔大梨园村,来找国增和秀峦说说,起码说出来了,心里能痛快些。
“叔,我嫂子这个人吧,说句不该说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国增道:“我们村就有几个男人,经常去他那,我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去他那,是真的去理发吗?哪个不是想去揩揩油,占占便宜?倘若我嫂子,是个正派的人,别人可能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可她,唉,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叔,这个事,咱说不了,管不了,也没法说,没法管。”
“这个浪货啊,真是个浪货。”秀峦气的破口大骂:“她要是想找个人改嫁,就明说啊,咱谁也不挡她的路,可她一天天的,跟这个有一腿,跟哪个有一腿的,真是丢人啊。不光是丢她的人,更是丢咱老马家的人,丢我哥的人。操他妈的,这个贱货,可惜了前两年,我还天天的,去理发店给她帮忙。”秀峦也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寡妇嫂子,平时一点也不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