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插在他胸口的箭杆碰到门框,箭头擦着肋骨豁开肌肉掉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赵悠然嘴里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喊叫。
黑衣人也跳进门里,先拖着赵悠然后退两步,再关上被防守队员踹坏的门,提着剑倾听动静。她看着下边门轴丢失,上边门轴挨不到门框的门,有些想笑。
赵悠然捂着伤口,想说,你这是在救我,还是要杀我,话到嘴边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她是谁?
“你这人有点缺心眼,防守队员都跑了。你一个刚刚来到雁鸣湖的人拼什么命。”
刚刚作战时,他就听出来黑衣人的声音很熟悉。此时再听,他想起来这声音背后的脸,贴地飞行般的走路方式。他问:“你是月姥姥庙的祭司?”
黑衣人转身看着他,说:“你这不是很聪明么。”
“没想到您的剑法这么厉害。”
“嘿嘿……”黑衣人看一眼空空的院子,亮着灯却没有人的屋子,听听两侧搬东西的声音,说,“他们应该不敢进来,我得回庙里看看。你自己先想办法包扎伤口。”
祭司说着,纵身跳上大门东侧的门面房,然后又飞过街道,落在南边的房屋之上。
赵悠然挣扎着站起来,朝房屋走去。他也以为牧马族商人的院子没人了,想要进屋找点干净布。
二〇二三五穿过幸存的防守队,与山匪相对时灵机一动,说:“快向头领报告,镇上的商人都跑到东边沙滩上了。”
山匪们只想抢东西,不想管什么商人。自然也没有人搭理他。
他看自己的方法奏效,急忙继续向西跑。半路上他看见抱着东西的山匪,担心的要死,那几十枚金币是他和吴昌盛冒着得罪月姥姥的风险,卖掉兄弟的酬金。
更加可笑的是,自己跟吴昌盛只顾着隐藏身份,一直没敢放开花,在自己身上装了两年半,还剩一多半。
他跑到自己门口,又意外地看见门被人关上了。
他扶着门转身看一眼,看见山匪们只顾着奔跑,只顾着抢商铺,没有人注意他。
他轻轻地推门,又快速地关上,转身竟看见一个人正在慢慢地走向自己的房子。
他高兴坏了,以为刀疤剑士还没走,以为自己的金币还在屋子里,抽出长剑就朝赵悠然跑去。
赵悠然听见声音转过身,只看见一张黑呼呼的脸,旅店的房子烧塌了,虽然还在燃烧,亮度早已不复刚刚。
“吴昌盛,你起来……”二〇二三五说到一半,看见前面的人竟是一五七四四。他昨天见过他,也知道今天跟着活命军蒙着脸的家伙就是他。他停下脚步,思考下一步的动向。
赵悠然听出来这人的身份,说:“原来你还在镇上。”
二〇二三五知道自己藏不下去了。他一边走向赵悠然,一边压着嗓子说:“一五七四四,真是冤家路窄啊!”
“是啊!”赵悠然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相比杀死一五七四四灭口,二〇二三五更担心自己的金币。他绕过一五七四四跑向房屋,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干干净净的桌子,骂:“好你个狗杂种,你鼓动我卖掉兄弟,还算计我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