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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断梭问血,母影穿帘(1 / 2)

苏若雪捏着铜杯垫的手指在发抖。

晨风从窗棂漏进来,吹得祭坛上的残香东倒西歪,有半片灰烬粘在她腕间的翡翠镯上——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压箱底”。

可后来顾家的老裁缝说,这镯子内侧刻着“苏织”二字,是苏母当年在纺织学校当助教时,亲手用银线绣进织机的纪念。

她突然蹲下身,将铜炉里的香灰一把把扒拉出来。

指甲缝里渗进细灰,刺得生疼,可她顾不上。

直到指尖触到一本硬壳本子——封皮是褪色的湖蓝,边角磨得发毛,正是母亲失踪前总揣在怀里的《染织手札》。

“阿雪莫翻,都是些旧方子。”记忆里母亲的声音突然清晰,苏若雪喉头发哽。

她翻开本子,前半本是靛蓝染缸的温度记录、蚕丝上浆的配比,字迹工整得像先生教的小楷。

翻到最后一页时,纸页突然发出细微的脆响——上面的字迹淡得几乎要看不见,像是用茶水写的,在晨光里泛着浅褐。

“吾身囚于金陵,魂寄沪上。若见织机自启,即知我以血饲丝,借经纬传念。”

苏若雪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十年前那场“实验事故”的细节突然在眼前闪回:她蹲在顾家后院的紫藤架下,看几个穿黑制服的人抬走蒙着白布的担架,母亲的银簪子掉在泥里,沾着暗红的血。

后来父亲说,母亲是被锅炉爆炸的气浪掀飞的,可她分明记得,那天纺织厂的锅炉连蒸汽都没冒。

“若雪?”

顾承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若雪慌忙合本子,却见最后一页边缘还粘着半片茉莉花瓣——和昨夜织机滴血里的那片,纹路分毫不差。

“在收拾香灰。”她吸了吸鼻子,把本子塞进袖中。

转身时正撞进顾承砚怀里,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桐油味,是刚修过织机的味道。

“南京的布纹图像洗出来了。”他拉着她的手往偏厅走,掌心的温度透过她冰凉的手背传过来,“青鸟在等我们。”

偏厅里,青鸟正把晒好的布纹图像摊在八仙桌上。

金线织就的“顾”字边缘,暗红色的血痕像藤蔓般爬开,在显微镜下能看见血里裹着极细的蚕丝,每根丝上都缠着螺旋状的暗纹——和《守脉日志》里记载的“活脉丝”一模一样。

“《守脉日志》说,活体织机需双血共启。”顾承砚指尖点在图像上,“我原以为是顾苏两族的血脉,可现在看……”他抬头看向苏若雪,“你母亲的血里有活脉丝,你的血里也有。”

苏若雪猛地想起昨夜琴音里那个声音。

她摸出袖中的本子,翻开最后一页推过去:“她被囚在金陵,用丝传念。”

顾承砚的瞳孔缩了缩。

他抓起《守脉日志》翻到某一页,指节叩在“血脉同频,丝络自通”八个字上:“防护门的密码不是数字,是血脉共振的频率。可你们母女隔着三百里,怎么让她感知到你?”

他盯着布纹上那行“女儿,别来”,突然笑了:“她不是留言,是在等回应。”

下午的日头正毒。

顾承砚蹲在绣坊后巷的樟树下,用银剪拆解苏若雪的旧绣绷。

那是她十六岁绣并蒂莲时用的,竹篾边缘还留着她咬过的牙印。

他挑出最中心一缕丝线——那是苏若雪当年绣错针脚时,偷偷换上去的自己的发丝,“怕被阿娘骂”。

“少东家,双宫茧丝备好了。”青鸟抱着个竹篮过来,里面铺着雪白的蚕丝,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顾承砚将发丝混进去,指尖快速捻动,很快搓成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应答丝”。

“去英商电报局。”他把丝缠在食指上,“租界的通讯线路今晚十点到十点半检修,我们只有半小时。”

电报局的地下室里,铜线在头顶纵横如网。

顾承砚踩在青鸟的肩膀上,将应答丝缠在通往南京方向的主电缆上。

发报机的滴答声在耳边响成一片,他改装过的摩尔斯机被藏在装茶叶的木箱里,按键上还留着他上午刻的《归络调》简谱。

“频率对吗?”青鸟扶着他的腰,抬头问。

“心跳节奏。”顾承砚低头,看见苏若雪的发丝在丝线上轻轻颤动,“她当年教阿雪弹琴,说琴音要像心跳——快了急躁,慢了生分。”

十点整,检修的哨声响起。

顾承砚按下发报键,电流顺着铜线窜向南方,应答丝在电流里震颤,将《归络调》首句的频率一丝不差地送进南京方向的电缆。

深夜,顾苏织坊的解药池边。

苏若雪抱着母亲的《染织手札》坐在石凳上,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池面原本静得像块玉,可就在子时三刻,水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很小,像有颗石子轻轻落进去,却又找不见石子的痕迹。

顾承砚从暗处走出来,站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