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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破土之手,旧梭引杀(1 / 2)

顾承砚指尖摩挲着铜梭上的\"织心\"二字,窑外传来青鸟的吆喝声:\"老周,拿麻石把塌口砌死!

王二,去车上取桐油——要烧得透的!\"他抬眼望去,那道窟窿已被青砖和泥土填去大半,青鸟蹲在砖堆旁,正用铁钎敲碎最后一块碎石,发梢沾着土屑,却仍不忘朝窑内望来。

\"顾先生,\"青鸟抹了把脸,指节叩了叩新砌的砖墙,\"外头留了道观察缝,刚瞧见三辆黑轿车停在坡下,车牌是'沪特901'——和上次袭击染坊的车一个号段。\"他从怀里摸出个铜哨,\"带队的高个子戴白手套,手里端着个黑匣子,我瞅着像...像您说的丝频分析仪。\"

顾承砚目光一凝。

白手套技监,终于露面了。

他想起昨夜在染坊暗巷里瞥见的那截手腕,想起被烧了半本的东瀛织研所账簿里,\"己卯年断梭会秘窖\"旁密密麻麻的批注——三十年,足够让当年的学徒变成掌控一方的技监,足够让探寻变成执念。

\"若雪。\"他转身时,苏若雪已站在活谱机残骸前,素色衫子沾着窖底的潮气,却将十二根银丝理得整整齐齐,\"按之前说的,气沉一线。\"

苏若雪点头,指尖抚过最中间那根泛着幽光的银丝。

她垂眸调整呼吸,喉间溢出极轻的哼鸣,像春蚕破茧前的震颤。

银丝应声轻颤,原本散乱的频率忽然聚成细流,在窖顶的窟窿里荡出若有若无的波纹——那是活谱机启动前特有的共振波,却比真的弱了三分,偏又像将熄未熄的烛火,挠得人心尖发痒。

\"顾先生,他们动了。\"青鸟的声音从观察缝传来,带着压抑的兴奋,\"白手套把分析仪往地上一砸,吼着'就在

顾承砚走到苏若雪身侧,看她额头渗出细汗,却仍稳稳捏着银丝。

守脉人们早按他的吩咐静卧在石床上,像十二尊活的碑,连呼吸都放得极轻——这是他设的局:活谱机的真频需十二人同调,假频却只消一人扰动。

白手套要抓共振波,他便给个半真半假的饵。

\"该收线了。\"他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绢册,封皮上\"残音卷\"三字已褪成淡墨,\"若雪,改《归络调》变调,节拍...\"他翻开内页,指尖停在\"心魇篇\"那页,\"调至二十三赫兹。\"

苏若雪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他。

二十三赫兹,人类听觉的边缘。

她想起陈阿婆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丝鸣过心,能解愁,亦能勾魂。\"那时她只当是老匠人说的疯话,此刻却见顾承砚眼里燃着簇火——那是他说\"要让全中国的织机跟着转\"时才有的光。

她闭了闭眼,银丝在指下划出个转折的弧。

原本清越的震颤陡然沉了,像古寺檐角的铜铃被浸了水,在空气里荡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守脉人们忽然动了——不是惊起,而是同时抬手,掌心朝上,仿佛在接什么看不见的雨。

窑外的挖掘声变了。

起初是\"叮叮当当\"的脆响,后来混进粗重的喘息,再后来,有东西\"哐当\"砸在地上。

青鸟的观察缝里漏进几句含混的骂:\"那墙...墙里有眼睛!别过来!

师父我没告密!\"

顾承砚走到观察缝前。

月光从窟窿里漏下来,照见三个东洋人缩在挖开的土堆旁。

一个抱头尖叫,指甲在泥里抠出血痕;一个举着洛阳铲乱挥,喉间发出兽类般的呜咽;最中间那个白手套还站着,却在发抖——他的分析仪屏幕闪着刺目的雪花,雪地里浮着张扭曲的脸,眉骨处有道疤,正是账簿里\"己卯年失踪匠首\"的画像。

\"这是...他们的心魔。\"苏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颤,\"陈阿婆说过,断梭会立盟时,每个入会的匠人都要在丝鸣里起誓。

违誓的人...丝鸣会替天收魂。\"

顾承砚没说话。

他望着白手套突然跪下去,对着空气磕头,额角撞在洛阳铲上,血珠溅在\"东瀛织研所\"的胸牌上,像朵开错了季节的花。

三十年前那个雪夜,当这个年轻人举着告密信冲进巡捕房时,可曾想过,当年被他亲手送进大牢的匠首,会在三十年后,从丝鸣里爬出来?

\"青鸟。\"他转身时,声音轻得像片落在银丝上的雪,\"去侧道。\"他从怀里摸出枚小铜印,刻着\"织心盟\"三个字,\"等他们乱到最狠的时候,把这个塞进他们的分析仪里。\"

青鸟接过铜印,指腹蹭过凸起的纹路。

他望着顾承砚眼里的光,突然笑了:\"顾先生,您这是要给他们...留个记号?\"

顾承砚没笑。

他望着窖外越演越烈的混乱,望着白手套瘫坐在泥里,望着那台分析仪还在疯狂跳动的指针,轻声道:\"不是记号。\"他摸了摸胸前的铜梭,\"是种子。\"

苏若雪走到他身边,将沾着血的银丝轻轻缠在他手腕上。

银丝还带着她的体温,像条活的链子,把两个人的心跳拴在一起。

远处传来更密的警笛声,混着丝厂提前开工的汽笛,在晨雾里荡开。

窑外,白手套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他的分析仪屏幕上,\"织心盟\"三个铜字正缓缓浮现,在雪地里亮得刺眼。

顾承砚指尖的温度透过铜梭漫开,晨光里\"织心\"二字的刻痕像两道温热的血线。

他抬眼时,青鸟正猫着腰从侧道折返,军靴上沾着新翻的泥土,怀里还揣着半截枯枝——那是方才他从窑外老槐树上折的。

\"顾先生,土坑填了三层松沙,铜梭压在最底下。\"青鸟把枯枝往顾承砚手里一递,指节蹭过梭身的刻痕,\"祭阵摆得像模像样,苏家秘丝缠了七圈,风一吹直晃,活像有人在半空吊纸钱。\"他压低声音,喉结动了动,\"方才埋梭时,我听见坡下有皮鞋响——是白手套那队人在撤,有个东洋崽子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时脸白得跟石灰墙似的。\"

顾承砚捏着枯枝的手微紧。

秘丝在指腹勒出浅红的印子,那是苏若雪昨夜亲自从织机上拆的,每根丝里都混了守脉老匠人的血——不是真血,是染坊里用茜草熬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红汤。

他望着青鸟眼里跳动的光,突然笑了:\"你说他们怕什么?

怕鬼?\"

\"怕他们自己心里的鬼。\"苏若雪的声音从窑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