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默的记忆中,阳市的五爱市场,应该是1983年初,就开始了。
起初是一个自发的小集市,露天的那种。
就在西顺城街附近的路边摆地摊,出售服装、小商品等……
现在那边叫大春里。
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儿,这次出来月快一个月了,先回家一趟看看家里的情况。
陈默也很想自己的老婆孩子。
第二天,三人在招待所退了房,这次只有给家里人带的一点东西,轻装上阵,直奔阳城客运站。
当天下午,三人终于到达了彭县县城。
县城的修理铺已经关门了好久了,成星海的家已经安在了县城,他跟陈默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先离开了。
陈默看了看身旁的陈二狗,说道:“二狗哥,走吧,咱也回了。”
两人在车站附近寻了辆往公社方向去的骡车,跟车把式谈好了价钱这才回了陈家村。
陈默刚跟陈二狗分开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好多人进进出出的,显得颇为忙碌。
陈默有些诧异,紧走几步,到老宅门口一看,顿时愣住了
—院子里现在堆满了木材,多是些粗细不一的原木,有些已经剥了皮白花花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树木的清洌气息。
这是啥情况啊?
“小默回来了啊。”一声招呼打断了陈默的思绪。
陈默一抬头,正好看到二伯陈建邦跟一个村民合力抬着一大块粗壮的木头,吭哧吭哧地往院子里堆,两人脸上都冒着汗珠。
“二伯,”陈默赶紧应了一声,指着满院的木头,满脸疑惑地询问,“这是啥情况啊?咋砍这么多树?”
陈建邦和那村民把木头撂下,直起腰,捶了捶后背。
“哎呀,你可算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不?”陈建邦先用毛巾擦了把汗,“一会儿你问你爹,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就知道这几天,你爹张罗的,活挺多的,要砍木头,据说有人要。”
“这砍的是什么木头啊?”陈默走近些,用手摸了摸一根剥了皮的木头,接着问。
“就是我们后山的杨树,”陈建邦答道,“这种树后山多的是,砍这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你爹心里有数,放心吧。”
陈默皱起了眉头,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他跟二伯打了声招呼,便绕过木材堆,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就看到了母亲张岚正坐在小板凳上,低头专注地分拣着簸箕里的山货,蘑菇、木耳摊了一地。
“妈!我回来了!”陈默提高嗓门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