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教雨水练武(1 / 2)

夜色像块深蓝色的绒布,慢慢盖住了四合院的青砖灰瓦。西厢房里,灯光暖黄,何雨柱带着雨水刚走,屋里就剩下何大清和陈娟,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陈娟坐在炕沿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瞟向窗外——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她心里有点慌,又有点甜,这还是头一回在陌生男人家过夜,可一想到何大清那句“结婚了就再买辆自行车”,又觉得踏实得很。

“小陈,你冷不冷?我再给你加床被子?”何大清搓着手,显得有点局促。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回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生怕哪里照顾不周,惹她不高兴。

“不冷,这炕挺暖和的。”陈娟摇摇头,抬起头,看着何大清,“大清哥,你说……咱们真的能成吗?我总觉得像做梦似的。”在村里,像她这样没了爹娘的姑娘,能嫁个有正经工作的就不错了,哪敢指望自行车、新衣裳这些?

何大清挨着她坐下,声音放得柔了:“咋不能成?我瞧着你好,你也不嫌弃我,这就够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里面是块上海牌手表,表盘亮晶晶的,“这是我前阵子托人买的,本来想等定下来再给你,现在……你先拿着。”

陈娟吓了一跳,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在村里,一块手表能抵半年的口粮钱,她哪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拿着!”何大清把手表往她手里一塞,语气带着点强硬,又有点恳求,“这不是给外人的,是给我媳妇的。你要是不收,就是没把我当自家人。”

陈娟捏着那块冰凉的手表,心里热乎乎的,眼眶有点发红:“大清哥……”

“啥也别说了,”何大清打断她,嘿嘿一笑,“等明儿我带你去扯块布,做身新衣裳,再买两斤水果糖,去你哥嫂家走动走动,把亲事定下来。赶在年前领证,年后天暖和了,咱就办酒席,热热闹闹的。”

陈娟用力点点头,把手表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是捧着块稀世珍宝:“嗯,都听你的。”她知道,自己这是真的要嫁到好人家了,以后可得好好过日子,对得起何大清这份心。

日子像院里的井水,不紧不慢地流着。转眼半个月过去,翻了年,就到了1951年的一月中旬,寒风刮得更紧了,胡同里的老槐树落光了叶子,枝桠光秃秃地指着灰蒙蒙的天。

鸿宾楼的后厨里,蒸汽缭绕,何雨柱刚把最后一道“红烧肘子”端出锅,油亮的酱汁裹着肉皮,香气能飘出半条街。他解下围裙,擦了擦手,李保国就凑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缸,里面泡着浓茶。

“柱子,你爸那婚事,日子定了没?”李保国呷了口茶,眼里带着笑。上次在院里瞅见那陈姑娘,瞧着就本分,配何大清正合适。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定了,师傅。我爸说赶在腊月廿八领证,酒席就不大办了,就在我外头那四合院里,请些自家人聚聚就行。”他其实是怕在老四合院办酒席,被贾张氏那些人嚼舌根——毕竟是二婚,低调点好。

“那成,到时候我跟你师娘一定到。”李保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爸这事儿办得敞亮,找个踏实人过日子,比啥都强。”他顿了顿,又道,“对了,你那新四合院,我还没去过呢,正好借这机会瞧瞧,也沾沾喜气。”

“哎,您尽管来!”何雨柱笑得更欢了,“我那院子虽不大,但收拾得干净,还有个小厨房,到时候我露两手,保证比鸿宾楼的菜还香。”

师徒俩正说着,外头传来“叮铃”的自行车铃声,是雨水放学来接哥哥了。小姑娘裹着件红棉袄,脸蛋冻得通红,像个熟透的苹果,一进门就喊:“哥,咱能早点走不?我想去武馆看看。”

“咋突然想去武馆了?”何雨柱弯腰帮她拍掉棉袄上的雪,“那地方净是练拳的糙汉子,有啥好看的?”

“我想看看哥哥平时在哪儿练武。”雨水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张奶奶说,练武能强身健体,还能保护自己,我也想学。”前阵子院里来了个收废品的,瞅着她手里的花绳就想抢,多亏哥哥刚好回来,三两下就把人赶跑了,从那时候起,她就觉得练武特别厉害。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啊,想去就带你去,正好今儿师傅也在,让他瞧瞧我妹想练武。”

师徒俩跟掌柜的打了招呼,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后座载着雨水,慢悠悠地往太元武馆去。路上,雨水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哥,练武是不是要劈柴?是不是要扎马步?会不会很累啊?”

“累是肯定的,但练好了,就能像哥一样,谁也欺负不了咱。”何雨柱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不过你还小,先练练基础,强身健体就行,不用学那些打打杀杀的。”

到了武馆,刚进门就听见“喝哈”的喊声——院子里,十几个弟子正在扎马步,拳风凌厉,脚底下的青石板都被踩得发亮。杨佩元背着手站在廊下,穿着件藏青色的短褂,眼神锐利,时不时纠正弟子的动作。

“师傅,王叔。”何雨柱喊了一声,把自行车停在墙角。

杨佩元转过头,看到何雨柱身后的雨水,眼睛一亮:“哟,雨水来了?快进来,外头冷。”

雨水怯生生地躲在何雨柱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院里的弟子——他们扎马步的姿势真标准,腿弯成直角,身子挺得像门板,脸上却没半点吃力的样子,比她在学校罚站难多了。

“师傅,我爸那婚事定在腊月廿八,到时候请您和王叔过去喝杯喜酒。”何雨柱说明来意,又指了指雨水,“这丫头刚才在路上说,也想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