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老吴就凭认识李春芳这点,高低也能找个吃饭地方。
然后白榆也没再什么,别人已经很穷了,还刨根问底问为什么穷,那就太不讲究了。
到了家后,白榆就吩咐家丁,在跨院找个地方安置吴承恩。
白榆自己则又迅速出门,直奔张佳胤宅邸。
到了张家时,已经是黄昏时候,但张佳胤仍然没有回家。
白榆一直等到了将近半夜,才看到张佳胤醉醺醺的回来。
白榆对此并不惊讶,或者,这就是实权官员年底时的常态。
晚上在西城街道走一走,隔几步就碰到位醉酒的官员。
更别张佳胤还兼有文坛地位,应酬更是多。
醉眼看到烛光里的白榆,张佳胤的酒意顿时醒了一大半,失言道:“你怎么真来了?”
白榆反问道:“师叔似乎预知我要来?”
张佳胤叹口气,“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白榆不满的:“我本以为,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我主动退出了也没什么怨言,但你们复古派为什么如此鸡肚肠?
还是,这是那位徐中行的个人想法?你们都被他拖下水了?”
张佳胤默然不语,这种事没法正面回答。
白榆又道:“上次你们以我投靠严党为由,要将我除名,我当时就挺奇怪。
与严党有杀父之仇的王世贞远在两千里之外,就算我投靠了严党,他哪能这么快就对京城的事情有所反应?”
张佳胤避无可避,无奈答道:“这是隐居山东老家的白雪楼主之意。
徐中行这次进京,就带着白雪楼主的意见。”
白榆这才明白过来,“我呢!怎么连你也靠不住,原来如此!
想你在后七子中毕竟也只是个老弟,自然胳膊拗不过大腿!”
白雪楼主指的就是当今后七子之首李攀龙,事实上的文坛老大。
四五年前以壮年辞官归乡,在济南老家筑白雪楼,号称隐居,达官贵人读书士子无不以被接见为荣。
李攀龙、王世贞等人都先后离开京师,才轮得到张佳胤主持一下京师的复古派工作。
白榆跟李攀龙没什么直接交际,却冷不丁被“暗算”了一下,忍不住出口讽刺道:
“他又犯什么病?难道把我当成了谢榛,觉得我的作品能影响到他的江湖地位了?”
最早的时候,谢榛是后七子组合老大,然后被李攀龙、王世贞这两位赶下台除名了。
张佳胤答道:“我们复古派极其讲究文风,可能是对你的文风不满吧。”
白榆忍俊不禁的大笑几声,“我的文风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白榆凭本事抄袭诗词,都是东抄一首西抄一首的,风格杂乱无章,要他有什么文学特点,那不是扯淡么?
搞清楚了真相,白榆也就不打算继续留下了。
在这打嘴皮子官司没用,直接拿实力见真章吧。
站起来后,白榆冷笑道:“看来你们复古派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还是,你们觉得我白榆现在手里没实权,提不动刀了?
既然你们复古派不甘寂寞,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实话,白榆真没想到,自己抄了点好诗词,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也没想到,这时代的文坛怎么跟帮派似的,抢别人的风头就相当于抢帮派的地盘。
张佳胤忍不住了句:“严党不是万能的。”
文学这东西,拼的是舆论,拼的是传播,严党的权力在这里用不上。
白榆狂傲的回应道:“严党不是万能的,但严党却能让我万能!
对了,我希望张师叔能写一份保证书,保证复古派被打的求饶时,你别来求我。”
张佳胤下意识的问道:“为何?”
白榆答道:“如果张师叔你来为复古派求情,会让我很为难。我也不想让你难做人,先断了你求情的路子。”
张佳胤:“......”
卧槽!白榆简直狂到没边了,这么有信心的吗?是谁给你的勇气?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