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武脸色瞬间煞白,吓得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抓起腰间的令旗,声音都变了调,朝着身后的禁军厉声嘶吼:“这……这是怎么回事!
叛军不是已经退了吗?怎么会突然再次出现!
快!快关宫门!立刻关闭宫门,严守宫门,绝不能让他们闯进来!”
禁军们也瞬间乱作一团,有的慌忙冲过去推沉重的宫门,有的手忙脚乱地搭弓上弦,想要射出箭雨阻拦。
可不等箭雨形成,那支玄甲大军已冲到宫门前不足百步之地,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让禁军们纷纷心头发颤,动作都慢了半拍。
赵武定眼望去,为首一人玄甲染霜,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刀削斧凿,眼神锐利如冰,正是一年前被废黜太子之位、流放蛮荒之地,如今传闻早已葬身异地的太子萧无漾!
“太……太子殿下?!”
赵武如遭雷击,手中的令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嘴唇哆嗦着,眼神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您……您……你怎么回来了?您不是已经傻了吗?!”
萧无漾勒住马缰,胯下骏马前蹄高高扬起,一声长嘶响彻宫阙,震得人心头发颤。
他目光如冰,冷冷扫过那惊慌失措的赵武,以及宫门前乱作一团的禁军,声音冷得像淬了千年寒冰的刀锋,不带半分温度:“本太子回来了,立刻打开宫门,束手就擒,可饶你们不死。”
赵武双膝一软,下意识便要跪倒在地。
膝盖刚触到冰冷的地面,却猛地回过神来——他是受新帝之命守卫宫城的,萧无漾早已被废黜太子之位。
如今带兵擅闯宫城,分明是叛军!若是开了宫门,他便是死罪难逃!
他慌忙撑起身子,猛地挺起脊梁,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嘴唇发白,却强装出几分强硬,对着萧无漾厉声喝道:“不对!太子殿下早已被陛下废黜,如今您带兵擅闯宫城,形同谋反,便是叛军!
我乃宫城守卫将领,奉陛下之命严守宫门,绝不可能让你等叛军闯入!”
话音未落,他又似被萧无漾眼底翻涌的寒意慑住,话音陡然发颤,却仍梗着脖颈硬撑,掌心早已攥得满是冷汗:“太子殿下,臣……臣失仪了!
臣奉陛下诏命镇守宫城,凡无陛下亲笔玺诏者,概不准踏入宫门半步!
还请殿下即刻退兵,否则……否则臣唯有依律行事,得罪殿下了。”
赵武的声音在空旷的宫门前打着颤回荡,两侧禁军将士握着长弓的手愈发紧绷,指节泛白如霜。
弓弦拉得满如满月,箭簇裹着晨光淬出森冷锋芒,却无一人敢率先放箭。
无漾立在铁骑阵前,玄甲覆身,甲片在晨光里折射出凛冽冷光,周身沉淀的威严如山岳压顶。
即便遭逢流放多时,那份久居上位的凛然气势也未曾消减半分,目光扫过处,皆让人脊背发凉。
萧无漾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寒意顺着唇角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