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看着文郁决绝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争辩道:“将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身后的弟兄考虑呀将军!”
“够了,休要再胡言乱语,我已经错过一次了,绝不会再错第二次。
倘若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讲情面!”
王涛闻言,只能重重叹了口气,抱拳应道:“是,将军。”
随即文郁一夹马腹,率先朝着金陵城疾驰而去。
下一秒,身后十万残部紧随其后,马蹄扬起漫天沙尘,遮掩了将士们脸上的疲惫与不安。
只是文郁心中清楚,这场入城之路,或许比广陵的炮火更凶险。
而与此同时,刘黑七一身血腥气地赶回养心殿复旨,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刚沾过人命的冷硬:“启禀陛下,臣已将文郁家人一百单八口,于菜市口处斩,一个未留!”
“斩了……都斩了……”
二皇子瘫在龙椅上,眼神涣散地重复着,语气里分不清是愤怒还是虚脱。
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胸口的郁结似是散了些,又似是更重了。
跪在殿侧的沈骁闻言,紧绷的脊背骤然放松,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又松开。
他暗自松了口气:文郁家人一死,这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
文郁就算有天大的忠心,此刻也只剩血海深仇,不反也得反。
如此一来,广陵城一事,便彻底推在文郁身上,二皇子就算日后察觉不对,也只能自己咽下。
至于他答应废太子的条件,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待他稳住局面,这江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但沈骁深知,当务之急,还是要彻底解决掉文郁,如此才无后顾之忧。
他连忙膝行两步,高声道:“陛下,文郁率领大军已逼近金陵城,他定是收拢了残部,又勾结了废太子的兵力,想来欲图拿下金陵城来向废太子表明衷心!
臣请命,即刻统领大军,死守金陵城,戴罪立功!”
刘黑七也连忙起身请战:“陛下,臣愿与沈将军一同守城!
文郁叛国,此等逆贼,定要让他有来无回!”
二皇子此刻早已没了主意,听闻二人请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好!好!就依你们!沈骁,朕即刻命你为主帅,刘黑七为副帅,统领城防军,务必守住金陵!若能击退文郁,朕必重重有赏!”
“臣遵旨!”
沈骁与刘黑七齐声领旨,转身快步离去。
走出殿门时,沈骁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文郁啊文郁,你来得正好!今日便让你我做个了断。”
半个时辰后,文郁率领大军,抵达金陵城下,可就在靠近城门时,他却看到城门紧闭,城墙上弓箭手严阵以待,箭尖直指他们。
文郁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金陵城出事了?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城上的人听着!我是大将军文郁,快打开城门!”
文郁高声喊道,声音嘶哑。
城墙上的守军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动。
谁曾想,短暂的沉默之后,沈骁突然探出头来,高声道:“文大司马文大将军,陛下有旨,你通敌叛国,不许进城!若敢靠近,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