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回了,戈壁滩那次、酒店那次,但哪次和这次都不一样。
安辛在床上翻滚了半天,终于反转身子,冲着楚严耳朵拉长语调小声道:“谢哥——你睡了吗?”
“睡了。”
“哦,那我不和你说了。”
楚严:……
把身子翻过去冲着安辛:“你要说什么啊?”
“嘿嘿,也没什么~”
楚严:……
学着安辛的样子,楚严也拉长声调道:“安安——你过来,我也有一件事想对你说。”
安辛好奇的凑过来,同样压低声调问:“什么啊,谢哥?”
“你再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哎对,那现在说了啊——”
“你是头小猪!”
安辛:……
听着楚严在被子里笑的直打滚,安辛也怒了,同样拉长声调趴在楚严耳朵说:“谢哥,你是个小狗!”
楚严丝毫不慌:“小狗就小狗,狗是用来看门的,猪是用来吃肉的,反正我赢了~”
对啊,安辛觉得自己吃了亏,所以立即改口:“你耍赖,咱们重来,这次我先当小狗。”
“那行,我宣布你是小狗,你赢了~”
安辛:?
好生气,秉持着说不过就动手的原则,一巴掌呼在楚严脸上,让他闭脸。
“呵呵。”楚严轻笑着抓他的手。
上手后安辛又不好意思了,伸出另一只手摸摸楚严的脸:“谢哥,不疼吧?”
“嗯。”
楚严顺势抓住另一只手,使劲捏他的手心,动作娴熟的一看没少rua他家猫。
被擒住命运的爪子后,安辛有点不敢动。
近在咫尺的两两相对,呼吸间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气息,这种感觉,不太对劲……
沉默许久,安辛终于忍不住小声开口了:“谢哥,你为什么还不放开?”
“啊?为什么要放开,不是你先伸过来的吗?”
安辛:也是哦……
蹭了蹭滚烫的脸颊,幸好在黑暗里,没人看见。不过眼睛看不见,耳朵就更加灵敏,安辛疑心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已经全部被谢哥听到了。
不过听到也不怕!
安辛大着胆靠的更近,小声道:“谢哥,你想妈妈吗?”
楚严一愣,反应过来后意识到他说的是谢俊良的妈妈,那他自然是不想的。
至于他的亲生父母,过世的太早,早到他甚至记不住他们的样子。
纵使父母以前的朋友曾跟他讲过一些关于亲生父母的事,他也有他们的影像,但随着时光流逝,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某种概念。
会想吗?也许在他很小很软弱的时候想过吧,那大概也不是纯然的思念,只是寄希望于一个强大而完美的存在,实现自己所有无力完成的愿望。
可人终究只能靠自己,虚无缥缈的寄托,只能腐蚀意志,他不需要,比起别人,他从来更相信自己。
所以楚严微笑道:“我不想。”
啊,这和想象中不一样啊?
安辛有点苦恼,不过最后还是继续说下去:“那你想要个新妈妈吗?”
楚严目光微动:“如果我想你要怎么办呢?”
安辛眼睛一亮,小声道:“那我把我妈妈分你好不好?”
“呵呵。”
楚严轻笑,故作不解道:“为什么呀?”
“呃……”
安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把心一横,悄声道:“因为我所有的东西都能分你一半。”
“为什么是一半,如果我想要全部呢?”尽管看不清安辛的脸,楚严还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微笑着开口。
安辛:……
思考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那也行。”
“哈哈……笨蛋!”
楚严终于笑出声,放开安辛的手给他裹好被子,拍了拍他的脑袋。
“那快睡吧,现在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
第二天早上,楚严和安辛安静的吃着早餐,偶尔目光交织,都不自然的避开。
安璐:……
救命!你们俩这新婚夫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好在没纠结多久,就要有别的事做了。
春晚作为一个全程直播的大型晚会,在开播前要彩排无数次。而今天的彩排,楚严弄到两个名额,可以带安辛的妈妈和姐姐进去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