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里乱糟糟的。我坐在电脑边,喝着寒寒煮的咖啡,与几个劫后余生的人聊天。
因为受了伤,指法跟不上,聊了几句就出来了。转身对寒寒说:“还很乱,怎么办
寒寒,你们女生外四楼已经被炸平了,别担着危险走别的地方去了。俺们都还安分,你就住季康他房间吧。“郭光附和道:”没错,寒寒,安全要紧啊。我会通宵不睡看紧这个姓黄的。“我大骂道:”是你比较危险吧“当天晚上,寒寒留了下来,她就隔墙躺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这一夜非常平稳的过去了,我们都很累,没怎么说话就都睡着了。郭光每晚的例会黄色笑话不好讲,于是睡得十分不舒服,不久即鼾声大作。第二天人家来串门,看见寒寒本来想笑话我们,可是给寒寒一瞪就哑了。对她那样一个正经的女孩,我们很难讲出难听的话吧。
我本来以为这件流血事件会闹得无法收拾,也许我们这个学校会被解散。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形势并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因为地处郊区,枪声被树林挡住,市区的人根本听不到。几天的扬子都未刊登有关文章或报道,新闻和通讯被严格封锁了。三天后开全校会议,校领导以几乎是恐吓的辞句威逼我们严守秘密。的确,开除学籍,定为反动分子都不是我们可承受的。
“我想捅这件事。”会后,内藤小姐直言不讳地对我说,“我不怕他们。”
以寒寒的世家出身是用不着怕他们。我也清楚她的性格,但还是力图劝阻她,说了许多她都听不进,最后我口不择言了,说:“那你就再也见不着我们了,见不着谭康了。”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似乎真的被我说动了,最后展颜一笑,说:“你怕见不着我吗那就算了吧。”
我想被她误会了我有什么企图,脸上火辣辣地热。这样可不行,我立即转开了话题说:“这次流血,大概是与人性有关吧。但根源在于阻击怪物一战,还是天灾。
唉,也不知何时才能不杞人忧天“”你真认为是天灾吗“寒寒问。
“怎么,你有别的看法”我缩了缩脖子,太冷了。
“我不知道。”她没回答我的话,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轻声道:“下雪了,真想家啊”
为了她这一句,我与郭光请她吃了一顿日本料理,花光了所有的钱。饭后一同送她回宿舍,我与郭光才愁颜相对的商量生计问题。我俩都是没有明天的人,讨论了发动募捐到卖血行乞等所有赚钱行当,又怕懒不愿去干。好在买烟时,发现校内通用信用卡上已加了五百元,看来这是学校威吓后的收买。我们本已决定不战而降,见还有收买钱,立即毫无愧色地用了,省省地话还能过到放假。
回到宿舍时,发现多了一台电视,还全新的。季康回来了,正在调,还带来了hvd见我们回来,冲我们笑道:“我们可以开演唱会了,怎么样”我和郭光都很高兴,一下把他的临战脱逃丢到九霄云外,不再追问。
但席间我与郭光密议要拿帐单向季康报销,却没提出来。
此后我们常拉寒寒来看影碟和唱歌,这一学期也很快混到了头。寒假到了,季康回上海家里去了;郭光回了盐城,他竭力邀请我去,我怕20多天的假期太打扰他家也没答应;我家太远,这时飞机票又贵又非常不好买,就独自留在了学校里。
这个寒假会对我的人生方向有那么大的改变,我始料未及。如果我跟郭光去了盐城,历史会如何的改变呢当回首往事时,发现这些细小的决定真是非常的奇妙。
第一卷忘忧学院第十章南京的冬天上
更新时间:2003430:58:00本章字数:3953
南京的冬天很冷。虽然不比北方,但寒流直下时,毫无阻挡,立即就下雪。而且又具备了南方的潮湿,就更是阻人出行。我呆在学校的第一周,除了吃饭,基本都没有专门为做某事下过楼。留守的发了手枪,要求半夜巡逻一次,对我也简直是折磨。
不过在门卫老头的督促下,我都还是履行了职责。这么大个学校,留下来的人一幢楼也难得有一个。我们五、六个留守的也只在网上聊天或联机打游戏,基本都不怎么走动。
直到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我连续开机三十六个小时,困得不行了,不由稍一合眼。突然听见“吱”一声,一阵糊味飘来。好容易抗拒睡魔的诱惑睁眼一看,显示器黑了我一时觉得终于摆脱了电脑,太幸福了。扑到床上就睡着了。
虽然因为三十六小时没睡觉对电脑深恶痛绝其实电脑有什么罪呢,但一觉起来还是觉得不能没有。我换了一下显示器,丝毫不起作用,那就糟糕了,断定是显卡损坏。谭康的机子是个大品牌机,里面的所有设备都与我们用的学校配发的不一样,无法更换。想到要自己花钱,简直痛苦万分。但又觉得不可能一假期吃了睡睡了吃再吃再睡,于是摸了二百元钱奔电脑一条街去了。
马上春节,电脑一条街正举办各种酬宾活动,热闹非凡。我蹬着自行车挨家逛,饿了就端个盒饭续逛。显卡早买了揣在兜里,可半学期不来,没见过的东西太多,我这样的电脑迷怎么能错过。当我逛到新技术展示厅时,一群二十五中的学生正在散广告。我接了广告,东张西望,忽然有人在肩上一拍,一个轻脆的声音道:“嗨”
寒寒用这一招吓过我n次了,已把我训练成与巴甫洛夫之狗极相似的一种动物。每回我都是立即回头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