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生火烧炕的时候,不过那大多都是天气比较好或是夏天,现在时节这么睡一晚上不烧炕人估计受不了。
不过九妹现在也不在意,心里的冷已经感觉不到外面的冷了。
进到屋里也没有点灯,摸索着到炕上自己囫囵个的躺下,眼泪不由自主的静静的流了下来。
自己怎么就这么人见人厌,想起当年娘亲病的快不行了,自己去借钱,受尽了白眼。也许自己真的做什么都不行,所以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当时去求医,膝盖都跪破了。当然,这些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一门心思的只要娘亲病好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
现在想想,难道自己做错了吗?
为了还钱,自己打扮的不男不女在馄饨摊和杂货铺连轴转做工挣钱难道这也错了吗?
为了这个家,这么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也是错得吗?这几年娘亲和小妹平时过的日子,完全是城里大户人家的派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穿的戴的吃的用的那一点像村里人?有时候跟他们站在一起,看着和自己都不像一家人。
心忽然就那么抽痛了一下,虽然很短的一下,却让九妹整个人团了起来。缓过劲来,混身的冷汗让九妹想笑。原来心真的会痛,她一直以为那是闲的没事矫情的人拽出来的词。
古人承不欺我,伤到深处心原来真的会痛。
如今家里境况有所改善,父亲已经辞了邻县教学的差事。在村学里当了先生,因大部分都是小孩子,又是家门口,束修不到一两银子。
可父亲又添了个雅兴,时不常的会买一些字贴回来观摩,这本就是个费钱的趣事。
这些九妹都负担的起,家里父亲对自己也算是好的,所以自己也愿意惯着父亲的这个爱好。
有时碰到了,还跟着聊两句。
父亲偶尔还会夸她两句“好孩子,能有这番见地,实属难得”。
娘亲听了,总是斥责道“一个姑娘家家的,学点啥不好,学那些个有啥用,能当吃还是能当喝。还没羞没臊的在外面卖弄,没得让人家笑话”
每到这时父亲总是讪讪的,久而久之,九妹不再跟父亲聊这些。连话也是越来越少,在家的时候也越来越沉默。
落在娘亲的眼里,又是一通气结。心里更不痛快,也越来越不待见九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