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七
打发走了两个孙家人，周窈窈牵着殷岃的手回了屋。
解决了这奇奇怪怪的同学间的事儿，她还想继续聊聊两人婚礼的事，不过稍稍提了两句，便发现男人兴致不高。
“怎么啦？别生气了，同学们又不了解咱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说明白就行。”
周窈窈眨巴眨巴眼睛，凑上前去，贴着男人的脸颊香了一下：“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殷岃抿了抿唇：“朕没有因此生气。”
“那怎么了？”
周窈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恍然大悟：“你是在难受孙叔叔把你认成我爸的事？”
男人不答，只是唇瓣抿得更紧了，一眼望去，好似一条直线。
半晌后，他才道：“朕……我，真的那般老？”
“噗嗤”一声，周窈窈忍不住笑出了声，见男人的脸更黑了，连忙又摇着他的手臂撒娇：“我不是故意的，不过真的是你想多了，人家孙叔叔不都说了嘛，他眼神不好，你瞧瞧，我同学里面怎么没人认错你啊。”
虽然她说的有两分道理，但是却完全无法安慰到殷岃。
“岳丈和岳母，也曾说过，我年岁不小。”
殷岃初时并不在意，可没想到，他居然能被认成周窈窈的父亲，这打击实在太大。
他说着，望向周窈窈。
女子虽然已经当了母亲，但眼眸里还荡漾着少女的天真与活泼，脸颊细嫩，绒毛未退，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尽管有了一点淡淡的痕迹，但是更增添了几分可爱与真实。
看上去，确实比她实际的岁数要小上不少。
而他……
男人垂下眼，就能瞧见自己垂下的白色长发。
一个人，只要头发白了，无论怎么样，总会有些显岁数。
而且老孙先前还夸过他衣衫精神，当时他很高兴，现在想想，他是在夸一个和周窈窈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的衣衫，其中意思，一下子便变了。
“哎呀，我爸妈那时候是逗你玩的，你还真信啊。”
周窈窈打了个哈哈，又紧紧攀着男人的胳膊，在他另一侧脸颊上香了一下：“而且这样很成熟很有魅力啊，不比那些嘻嘻哈哈的奇怪年轻人好，特别俊逸。别生气了。”
“所以，朕还是老。”
殷岃揪住了她嘴里的“成熟”和“年轻人”两个词，眼眸沉沉，低声道：“朕明白了。”
“啊，你明白什么了明白？”
周窈窈见他大步往屋里走，一时间有些着急：“你有什么事告诉我啊，不准闷在心里。”
但男人好似没听到一样，继续大步朝楼上去，看上去，好似是衣帽间的方向。
打击这么大吗？
周窈窈赶忙上前，快步进了衣帽间，果然瞧见男人立在他自己的衣柜前，打开了衣柜，似乎伸手要取先前周窈窈为了以防万一，给他定制的西服。
她快步跟上，走到男人面前，握住了他去拿西服的手臂，擡眼望他：“你真的想好了吗？”
殷岃顿了顿，微微颔首。
周窈窈退到一旁：“你要是真的想明白了，我也就不拦你了，不过长衫咱们还是留着，什么时候你想穿了可以继续穿，好不好。”
殷岃“嗯”了一声，缓缓擡手，一件一件，脱去自己身上的长衫。
女子的目光一直紧紧的注视着他，好像生怕他不开心。
他确实也算不上高兴，但莫名其妙的，在她这般眼神下脱下这衣衫，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
一件……两件……
脱到最后面，男人的手指在里衣的纽扣上顿了顿，有些难以下手。
他迟疑地望向衣柜里周窈窈给他准备的内搭衬衫，犹豫道：“这贴身穿的衣服，如此挺括，是不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