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右近的室内只是放着软榻和小茶几,红木小茶几上头搁着插着一枝红梅的白玉瓷瓶。
拿如此名贵的瓶儿养一枝红梅,也算是衬了红梅的一身傲气了。
绕过宽长的屏风,她见到了一张红檀木制成的大床,淡雅素色的床缦,妆台、烛台,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他物。
她不禁有些疑心起来。
这真是宫里头的某处么?为何会是如此的素雅,竟找不到其他任何名贵摆设,若她此时真不在宫里,又会是在何处。按理,福公公不会骗她才是。
“王妃,四王妃?”
正思量间,突闻得外头一声询问的叫声,她越过屏风探出头去,便见一穿着似宫娥模样的女子正站于门外,亦探头巡视着屋子里的每一处。
容善抱着孩子绕出了屏风,站于一旁。女子一瞧见她,忙提裙迈了进来,到了她的身前盈盈下拜:“碧喜见过王妃。”
“避喜?!”
怎么宫里头会有人取如此怪异的名字,也没见哪个主子命她改个好名字的,要知,这宫里头最忌讳这些有的没的了,有哪个娘娘主子的会愿听得自己的贴身侍女叫这名字,只怕是会不得宠吧。
“回王妃,是通透碧绿的碧。”碧喜听着她的话儿,擡看偷瞧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神情便知她心中在想着什么,开口解释道。
“碧喜!”她了然的又叫了一声。
“奴婢是皇后娘娘派来照料王妃的。”碧喜仍未起身,垂头说着。
“啊,快先起来吧。”她上前了一步,原想伸手扶她,却发觉自己手中还抱着子默,只能站着说道。
“谢王妃。”碧喜又是一福,这才直起身来,静静地站于一旁等着她发话。
“碧喜,这里是何处?”
容善迈步,缓缓地走向门口,看着数步台阶之下的两侧种着的花束,也不知是些什么花儿,严寒酷冷的十二月里仍是开得热闹,仿若天气越冷,它们开得便越是欢畅。偶有几片花瓣上头沾着未化去的莹莹白雪,被衬得越发的娇艳。
“回王妃,这是宫里头最处西南角的怜月轩。”
宫里头,原来她还真是在宫里,只是这怜月轩的主子又是何人?该是哪个失宠妃子曾住过的院落吧,才会显得这般的清寒,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是宫里头的角落之地了。
“这怜月轩以前的主子是何人?”她忍不住问道。
这绝不可能是皇后娘娘住过的地方,要知她可是从太子妃一直到皇后,一路的荣华富贵,又怎会住过这种相比可称之为寒碜的地方。
若她聪明些,该是什么都不问才是上上之选,只是皇里有这么一处清幽的地方,它原本的主子不免引得人有些好奇,她忍不住的便想知道。
“奴婢不知,打从奴婢进宫的时候,这怜月轩便一直这么空着,却每日都有人按时来打扫,而平日里,这地方是不许人随意来的。”
哦,这到愈加的令她想知道起来,一直空着却每日有人打扫,又不许人随意进来,想必这小院曾住过的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只可惜碧喜也不知。
唉——
她叹了口气,明明现下自己被困于此,却还有那份闲心去打听这深宫内苑的秘史,看来她还真是疯了。
“王妃!”
屋子外头,传来福公公的唤声。
屋子里头,两人纷纷转身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