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实在是不该。
他不该为了一个女子而分寸大乱,这些日子,他做得事儿太过荒唐了,现在想来,他竟有些怀疑,做那些蠢事的可真是他。
孩子、容善,他竟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之中,步入了他的心中,却还是心甘情愿的。
不,他不该如此。
深吸了一口气,他硬逼着自己将视线从那对母子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了别处。
“王爷。”敞开的房门外头,李罕急步而来,站在门口便见了到冰玄卿,垂头恭敬的叫了一声。
冰玄卿深吸了一口气,侧头看向李罕,仍是寒着一张脸问道:“何事?”
“燕将军又进宫了。”
他不语,只是回过头来,对上了容善迎而望来的双眼,她的眼中有着浓浓地不解与担忧,抱着孩子的手是那么的紧,身子已缩在了软榻之上。
他们,终究还是隔着些什么,她终究与如天不一样。
许是她说得并不错,他并不是真的打从心底喜爱如天,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才会越发的想要罢了,真的被她料中了啊。
那她呢,他可否会有一日,因得不到她而发疯?
不,不会的!
他轻摇了摇头,撇开了视线看向李罕。
李罕仍低垂着头,不敢随意望进室内。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替本王将马备好。”
他甩了甩宽袖,打了李罕离开。
还是待他再想想吧,也许,事儿并不他心中所想的。
眼下,还是先解决了燃眉之急再说吧,一个汉陵已不容小窥,更何况还要再加上一个暮沧,即便是区区小国,在这种时刻也不能轻视。
他,有多久未上战场了,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渴望起那种拼命撕杀的感觉,血染双手虽让他罪孽深重,却仍阻挡不了在心底泛起的痛快。
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垂着头哄着怀中的孩子,也不出声,只是转过身子,一个大步踏出了门槛,头也未回的离开了。
待容善再擡起头来之时,门口早已不见他的踪影,只余下空洞的门口,以及那射入房内的阳光。
他,走了?!
便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她是松了一口气,却也如何都掩饰不了心中浓浓地失落。
他的离开,还是令她落寞不已。
不知在何时,她已成了那依树而生的藤蔓,而他,便是她依赖而生的参天大树,若是没了他,只怕她也活不长久吧。
低下头,看了看怀中又开始酣睡起来的孩子,她心头的纠结难以言喻。
她,果然还是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