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名唤容善,萧容善。”她浅笑着,微低了头答着。
“不对,虽说你有些改变,只是这样貌与一年之前并无多大差异,本宫还记着你。”皇后侧过头去,抓着适才出声的女子的手,问着她,“本宫未说错吧,你也是如此觉着吧?”
“母后,臣妾那日也只是与秋锦容在花园匆匆一见,未瞧仔细,瞧着与她有些像,却又有些不像。”那女子微擡头看了她一眼,无意之中对上了她的视线,便如惊弓之鸟,慌忙的撇开了头去。
然而,她的一句话,到是勾起了容善的记忆。原来是她,冰玄寒之妃,那个性子看似懦弱怕事的女子。
“唉,你这话说与说一个样儿。”皇后略有些不悦,瞪了她一眼,便又转回了头来,看着容善问道,“你为何孤身在此啊?”
“臣妾本是随王爷一道儿进宫向陛下和娘娘请安的,只是王爷被事儿担耽了,臣妾便在此候着。”
想来皇后是不缺自己的一声母后了吧,反正,她也不屑做皇家的儿媳。
“既然如此,不如陪本宫随意走走,散散心,看看这宫内的花园与宫外头的有何不同,如何?”她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开口说道。
“是,臣妾遵旨。”
她又怎敢不陪着,皇宫里头的任何一人她皆是惹不起,特别是女人。
一群人又缓缓动了起身,容善提步,跟在了皇后的身后,看着她与二皇妃走在前头。
走了两三步,皇后却又停下了步子,累得一行人复又跟着她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了容善一眼,轻声说道:“你上来,随本宫一道儿走。”
“是。”容善曲了曲身子,上前了几步,站在了她的身旁,却又听得她对众人说道:
“你们都跟远些。”眼一扫过宫娥太监,几人纷纷垂下了头去后退了数步,连适才跟在她身旁的二皇妃亦是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容善跟在她的身旁,心底稍许有些不安,也不知这皇后与早前相比可好相处,更不知她会说些什么。她摒退左右,定是有话要同她说吧。
果不其然,约莫走了十步,她便开口了。
“听闻,一年之前,四王爷便将你休了?”
容善神色未动,连眼神都未转半分,只是微低着头看着脚下雪白的一片,扶着皇后小心翼翼的行着,许久才回道。
“一年之前,王爷休的是秋家之女秋锦容。”
“哦?秋家之女?”皇后侧头看了她一眼,瞧着她淡然的神色,红唇轻扬起来,“看来,你还真不是那个女子了。唉——这宫里头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是这风景,却年复一年,丝毫都未变,本宫连自个儿在这宫里头呆了多久,都快要记不得了。”
皇后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径自说着,全然未将站于一身的她放在心上,亦或是她本就是说予她听的。
“本宫看着这宫里头的花开花谢,四季轮转,亦看着新人笑旧人哭。有人受宠便有人失宠,宫里的女人,最怕的便容颜老逝,韶华不再,只是本宫不明白的是,竟还有女子入了宫,却又不求陛下宠爱的。”皇后顿了顿,又侧过头来看她,“你该知道,本宫在说何人吧?”
何人?她,是指冰玄卿之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