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善擡眼,看着盈盈浅笑站于眼前的男人,似乎,她与他并不算是熟识,只是为何他表现的与她像是很熟识的模样。
双眸紧紧的盯着他,而后微曲着双膝福了福身子,这才说道:“有劳六王爷挂心了,容善已无恙了。”
而他身旁的两名男子,早已因他的话儿而微变了脸色。
她发生了何事,冰玄卿不知,连带着秋远邰亦知晓的不算详甚,到是这冰玄胤像是知晓不少事儿一般,着实让另外两人心中不是滋味。
怎说,他们一个曾是她的兄长,一人曾是她的夫君,竟不如一个与她从无瓜葛的陌生人。
“夜夫人身子不适,本王竟也未曾前去探望,实在是失礼了。”
冰玄卿挑眉,上前了一步挡住了玄胤,阻挡了两人的视线。
“王爷若是这么说,实在是折煞容善了。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早已无碍了。”容善笑了笑,与他周旋着。
她又怎会不知,他做的,只不过是面上的功夫,他又怎会挂心于她呢。
“几位似乎是从城外而归,难不成今日陵王未上朝?”
冰玄卿看了几人一眼,他们的鞋边侧上,沾着许多的湿泥,分明是在晨露未干之时沾上的,想必他们定是很早就出了门。
“难不成王爷以为陵王还不许我们做臣子的休息一日么?”如天轻笑了一声,睨了他们一眼,“即便是铁人,也该有休息的时候儿吧,再说了,人人都会有些私事,我就不信四王爷就没丁点儿私事。”
如天挑眼看着他,反正她便是瞧着他不顺眼,打从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便不愿与他接近,故而那时,她才会逃一般的离开他的身旁吧。
“嗳,如天,不得无礼,怎能与王爷这般说话。”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萧善祁终于不忍再看着她们胡闹下去,出口阻挡道,“还请王爷毋要见怪啊。”
“无妨无妨,本王认识夜将军已非一日,也知他的性子,萧将军多虑了,只是两位将军今日未上早朝,到是让本王备感意外啊。”
冰玄卿爽朗的大笑了几声说着,像是无意而问道。
“今日,我带着二弟与三妹前去祭拜双亲,好让他们知晓,三妹已回到萧家,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哦,原是去祭拜萧老将军去了,本王到是错过时机了。”冰玄卿悠悠的轻叹了一口气,微侧着身子说着话,那远投的视线毫无焦点似的飘荡着,令人看不透他的心境。
“在本王还年幼之时,便久闻萧老将军之盛名,只可惜未有机会一见,令人扼腕啊。”
容善看着他,看不透他脸上那抹复杂的神情之中有几份真,又有几份假,她只知,他是瞿云国的四王爷,是易王之子,当初便是易王的纵容,才会有秋鸿亭的卑劣之举,才会害得她家破人亡。
若不是他们,她也不会未见上爹娘的最后一面。
所以,他也是她的敌人。
只是,她为何恨不了他,她无法想像当他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之时,会是何样的场景,因为她知道自己无法承受那样的场面。
即便是如今,他们已无任何瓜葛,也再无机会让她站于他的身旁,可也无人,能将他的身影从她的心中驱逐出去。
她,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