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天在回府的路上,想了千百个说服容善的理由。
只是,回到将军府内,同她一说,到未出现如预期之中的坚决反对,她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怎又要进宫,陵王是谦那皇宫里的人还不够多么?”
“呵呵,是啊,陵王到还真是嫌这宫里头的人还不够多,不过,这一国之君的寿辰,自然是要朝臣群贺了,这一回,连他国也派了使臣前来道贺,可见如今的陵国不一般啊。”如天说着,颇有得意洋洋的模样。
“连他国都派了使臣,那瞿云国呢?”容善侧过身子,将如天脱下的朝服搭在衣杆之上,状似随意的问着。
“经过一战之国,如今两国也算暂时安定了,这一回是瞿云国四王爷前来道贺。”不知怎的,一说到瞿云国,连如天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侧头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已没了适才的笑意,只觉得深沉的有如深渊般探不到底。
四王爷?那不正是冰玄卿。
容善回过头来,顺着衣衫的手也随之停了下来。
怎又听到这个三个字了,原以为来了汉陵,连瞿云国总该远了,此生都不会再见着那个男子。而如今,这三个字却突兀的出现在耳中,震的她手足无措。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手轻轻的抚过官服,而后垂落在身侧。
她不敢转身,只是背对着如天说着。
“你明知今日是非去不可的。”如天在身后叹了口气,撇开头看向了门外。
今日的天气极好,此刻连风都未有一丝,只是她的心头却乱的很。
她也同容善一样,对于这种宫宴应酬厌烦到了极至。若不是碍于如今的身份,她早便拂袖而去了。
“行了,今日你又想说出何种原由来?”如天垂下头,迈了两步坐在了外室的凳上,而后倒了一杯茶问着。
容善转过身来看着她留给自己的背影,轻抿了唇瓣,却是半天都没吭一声。
时间便在两人的无声静默之中流逝着。
“你说不出来?”如天侧头,看着她的视线飘乎不定的游移着,极力着躲避着她的注视。
她在怕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宫里有什么是让你惧怕的?还或是有什么人是你不愿见,你怕见到的?”
“我去。”容善脱口而去,“你不必再猜了,我去。”
她不愿见到那个人,可是,如今的她却仍然没有选择的权力。
“容善啊,”如天叫着她的名字,缓缓的站起身来,双手搁在桌面上,轻柔的抚过桌沿,“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同样也有自己不愿去面对的事情,同样没得选择,更何况是我们。”
容善擡起眉眼,看着站在稍远处的如天。
她为何突然间与她说起这些话来了,难不成她知晓了什么。
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只是不知为何,这几天的如天却与往夕确有不同,打从那日花韵阁而回之后,她时常执着书册出神,不知在想何事。
她从不曾开口问过,因为她知道如天不会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