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已经按照将军的意思,将东西送了过去,”那名下属抱拳说着,“只是将军,那敌军的将领该如何处置,是杀还是放?”
“杀?他还不配本将军亲自动手,本将军只要那个人的项上人头。”萧善祁恶狠狠的说着,大手发了狠一般的用力的一握,兵器架上的长枪应声而断,发出一声巨响。
锦容看得一惊,险些惊叫出声,忙伸手捂住了双唇,生怕自己会一个失控出声而引来他们的注意。
“萧靖,将那个姓秦的绑在北城门口,我要让溪平的百姓看看,他们最敬重的易王给他们派了一个怎样的废物将军。”
“是,属下立刻派人去办。”
萧靖手一挥,站在营帐口的两个士兵立刻走了开去。
锦容转身蹲了下来,不一会儿便看到两个士兵走出了军营,上了小路,然后向更远处走去,应该是去带那个秦将军了。
侧头,营帐内一时间没了声音,几人都静静站着。
她看着那个仍站在兵器架前的男人,他背着对她挺身站着,如山一般硬冷的身姿一看便是长年行军之人,而她,又怎会忘了他的身份,他又岂是那种手不染血之人呢。
看来,那个战败被掳的秦将军有的是苦头吃了。
还是趁他们还未发现她,早些离开吧,若是不小心被发现了,或许下一个吃苦头的人就该是她了。
弯着腰,她提着裙摆,轻手轻脚的拔开长草,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挪去,不时的回头留意身后的营帐,留意着帐内之人可有交谈。
屏着气,她走出了数十步之远,而后停下步子回头,看着依然平静如初的军营,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倏地快步向前狂奔起来。
她要快些离开。
“将军?”
萧靖擡头看了萧善祁一眼,看着他只是木然的站着。
为什么,将军会选择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我知道,不妨事。”萧善祁转过身,看了他一眼,笑着,而后走出了营帐。
远处,一眼望去都是泛着黄意的枯草,在寒风中瑟瑟颤抖着,像是在凭吊着生命的逝去。
擡头,他遥望向溪平的地方。
那原本是个不堪回首的地方,只是,他却选择再次踏上了这片布满了血泪的伤心之地。
这里,充满了他的恨,他的不舍,他的男儿之泪,亦载满了他的誓言。
终有一日,他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萧靖从帐内出来,便看到他在艳阳之下,覆手而站着。
他知道将军在想着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已记不得有多少次看着将军遥望着那个地方沉思着,眼中有着血恨,有着思泪,太多的东西溢满了眼眶。
从他跟随将军那一日开始,他便知道,将军背负在身上的担子有多么的沉重,数年来一如往昔。
“萧靖,回去吧,否则夜将军可是要发脾气了。”
他听到萧善祁说着,唇边是止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