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身不知。”她艰难的开口回到。
虽说心中知晓这其中的原因由,但她不想说。再者,皇上想将谁指给谁那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他要乱点鸳鸯谱又何需理由,她也从未想过这其中会有什么玄妙之处,她现下只想知道,要怎样他才肯将手松开。
“那就由本王告诉你,是本王求父皇赐得婚。”
果真是他!只是他们从不相识,甚至未曾见上一面,而且,也应该未见过姐姐才是,他又为何要求皇上赐婚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勾唇邪笑着,如鬼魅一般令人心中泛起阵阵寒意,而扣着下巴的手终于松了一些,一只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她有些泛白的唇瓣。
“要说你的美貌,的确不输于别家千金,甚至还能跟后宫的那些妃嫔相媲美。只可惜,你的容貌之于本王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秋鸿亭手中的那些兵权。”
他是为了爹爹手中的兵力?
他已是重权在握,却仍不愿放弃爹爹手中的精兵,这男人的野心何其可怕。
“怎么,可是感到失落了,任你再貌美如花,如今也只能在这王府里暗自凋零了。”大掌一松,锦容的身子软了软,险些软倒在地,只是转眼间她便回过神来,挺直了身板。
她不能软懦,更不能退怯,爹爹即将远赴他乡,偏偏这会儿冰玄卿又同她捅破了这层薄纱,除了面对种种,她已是无路可退。
似是看出了她强装的坚强,他凑近她,近似想要将她压倒一般的居高临下看着她说道:
“秋锦容,如今你已知晓一切,本王劝你,日后在这府里安分守己的做你的王妃,否则,别怪本王不顾情面,哼。”话完,一甩宽袖,他毫无犹豫的转过身子,大步走出了寝房。
锦容怔怔的看着那空洞洞敝开着的门口,踉跄了几步坐倒在软榻上。
皇亲贵族,看似美满的姻缘,有多少桩是真得两情相悦,还不皆是为了权势富贵。只是不曾想竟有一日,她也成了他人的手中的一粒棋子,成了冰玄卿夺得兵权的一块踏板。
他应该还不知晓爹爹已要辞官,否则也不会有空闲上她这儿来兴师问罪了。
想是他绝不会料到,即便他娶了她,兵权也不可能轻易落入他的囊中,这如意算盘他还是打错了,反而平白多了两个吃白食的。
而今看来,这口白食也并非那么容易吃的。
安分守己,如何才算安分守己?
她一不苛刻下人,二不肆意摆现,桩桩件件,何处不安分守己了,难道说要安份到让下人爬到她的头上来耀武扬威才算是么?
不,她不能。
一旦爹爹辞了官,秋家便无势可傍,更无人可僻佑,到时就只能任由那些平日里将爹爹视为眼中钉的人肆意鱼肉,任他们宰割而无还手之力。
她势必得站稳脚跟,即便是在这府内再不得宠,到了外头,她终究还是个王妃,这个称讳足以让人礼让三分,所以无论用何法子,这个头衔她是万万不能失。
思绪混乱的想着,末了,她像是受不了内心的挣扎一般,双手抱着头低垂了下来,埋入了曲起的双膝之中。
锦容啊锦容,只是一夕间,你怎也变得如同那些女子一般,只为了地位权势便可改变自己,是她坠落了吗?
紧闭的双目,从如扇的睫毛中滑落了一滴清泪,无声的落入了那层层叠叠的襦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