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歆在一片黑暗中醒过来,“搬运”途中在面包车后厢内的撞击令她浑身上下酸痛不已,被粗麻绳倒绑起来的双手手腕处也磨出了血痕。
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褪去,她整个人只觉得昏昏沉沉的,脖颈后方遭到重击的部位不断抽痛,血液涌进头颅,化作嗡嗡的耳鸣。
好难受。
女子痛苦地蜷缩起身子,在试着移动双手,却疼得眉头紧皱。
这里……应该是类似仓库的地方。
她试着屈膝踢了一下背后的墙壁,便听见类似铁皮的“哐哐”声。
双眼逐渐适应了黑暗,可以隐约看到周围堆放着的纸板箱。
如果砸下来的话就麻烦了。
池歆不敢轻举妄动,控制着虚弱的身体慢慢移向另一边依旧昏迷着的男人。
“喂,死面瘫,起来了。”
她用身体撞了他一下。
吕文应该并没有被注入自己身上这种超强力的麻醉剂——早知这样,刚才不反抗假装人畜无害的样子乖乖被带走就好了。
池歆忍受着强烈的晕眩感,反复碰撞着自己的男友。不知是第十五还是十六次撞击之后,对方终于呻吟一声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我们被人绑了呗。”
在昏迷前听到只言片语的女子并不慌张,而是屈肘撞了一下他的手臂:“真是的,把我绑得这么严严实实,你身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太不公平了吧!”
至少象征性地把人质给捆上好吗!
池歆露出一脸怨念的表情。
吕文晃了晃头,虽然让自己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却依旧觉得四肢无力。他试着拉扯池歆手腕上的绳子,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打开那个复杂的绳结。
绳索摩擦着她本就已经血肉模糊的手。痛得她不断倒抽着冷气。
“别别、你照我说的做。”
池歆疼得缩了缩手,苦恼地看着一片漆黑的仓库。
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这次绑架自己的人果然是佣兵界的成员。她曾经看到过阿达示范各种绳结的绑法,其中就有类似的双重结。
她一边回忆着朋友当年的教导,一边指挥吕文:“先把绳子的断头找到。对,然后把比较长的那一头从
尽管她的右手已经恢复了许多,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没有办法灵活地运动,更别说要忍着腕部的疼痛打开绳结了。幸好,吕文的理解能力比她的表达能力还要强。两人纠结了半天。绳子终于松脱下来。
痛死人了。
女子皱着眉,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草草将伤口包扎起来。
吕文用相同的方法为她解开脚腕上的粗绳,然后站起身来四处走动。
“别看了。这里就是个秘密仓库,连窗户都没有。唯一可能出去的地方是通风管——但是以我们的体型是进不去的。”
池歆擡手指着被纸箱遮蔽了一部分的排气口说道。
“所以?”
吕文烦躁地在仓库内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