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话,眼睛便悄悄的红了。子漪强忍着压下泪意,想起前段时间两人的分离,愈发难过忧心。“答应我,不管任何时候都不感情用事。”
“好。”
“还有……”要说的话太多,但时间只剩一月,她要每天说一些才成。
“别说了,我都知道。”她嘱咐他的话也正是他想对她说的,怎会不清楚?“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注意气候穿衣。病了就要吃药,不开心了就找人说说话。还有…你知道的,我……”
“有多不放心你。”
“有多不放心你。”
话到最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默契的额头抵着额头相视一笑,他们不自觉地慢慢拉近距离,不知是谁先寻到谁的唇,更不知是谁身上的滚烫点燃了火。灼热的气息一朝相连,便再也难以分开。
“老天,再这样下去我会疯……”声音充满磁性微微沙哑,他缓缓拉开羁绊凝视着她的粉唇用手指摩挲,眼神已然凌乱成灾。
不敢直视他的眸,她羞赧的低头,手却是拽着他的衣襟未松开。“孩子已经三月足,想必慢慢来……”
话还未说完唇便又被封上,他小心的缓缓攻占,温柔的点点侵略。夜还那么长,而他,有的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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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怕别离,日子越像飞着在过。细细回想这半月的日子,子漪恍惚觉着好像才过了几分钟,可终究还是由不得她自欺欺人,今晚皇上设宴为岚宇践行,五天后他便要动身去城边的大营安排部署,再十日后,大军便整势开拔,离京远去。
心情郁结的坐在镜前任小桃摆弄化妆,她静静望着铜镜中倒影出的自己的轮廓,神思迷茫。前几日的对沫苒的废名进行的并不顺利,想不到外表看起来那般柔弱的女子,伤心痛哭时会那么惨烈,声音穿透了几层红漆木门,回荡在宫廊中长久不止。岚宇的柔情从不会对旁人显露,所以,她废名后便成为阶下囚被关在天牢,只为留个质子,命如草芥。
而她,于心不安吗?
低头轻抚了下半突的小腹,她心染仁慈,总不愿罔顾一条性命。若是有半点机会,她还是会送她离开。也许换一个新环境,她便会获得重生,同出了宫的岚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