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别听他胡说。想是他亏了银两没办法填补,这才想出这么个由头来污蔑臣妾。”
“余氏,你以为我不会留一手吗?”立马来了精神止了泪申辩,账房先生见安察似听了余氏的狡辩,神色动摇。这事现在既然已经败露,若是拿不出证据来,那自己绝对是没有半点活路了!
“你左腿内有一个铜钱大的胎记,那么隐蔽的位置,想必若不是云雨之事,是无法察觉到的!”
“老爷……”哭得梨花带雨,余氏畏缩着跪在安察身后不敢再作声,账房先生的话一出,她立马失了方才的嚣张,萎靡起来。
“贱人!”一把甩开账房先生回头就是一脚,结实的正中余氏胸口,安察见院中满满当当立得全是朝中大臣,皇城贵戚,脸上一热,恨不得提剑将这对狗男女就地正/法。
“老爷,请您看在我侍奉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我吧!”嘴角立马涌出了一行血迹,余氏跪爬了两步来到安察脚边,不住求饶。
“你还好意思开口!来人,快把这对贱人给我拉下去活活打死!”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揭出家丑,他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哪还再能容她。
“老爷……”生生被人拖着就要架走,余氏虚软的边哭边求,发髻零散,脂粉扑落,片刻的功夫不到竟是比街上的乞丐还狼狈。
“动作快点!”
“好!安察!你竟一点旧情不念,就别怪我!今个儿好歹我是活不成了,你的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我定一件不漏的让人揭出来。自己不行!长了个男人的身子,却连太监都不如,还妻妾不断的房房娶进门来,真是恶心至极。我即便私通又怎么了?总比你那些小妾姐妹禁忌来得好!……”
“把嘴给我封了!打死!活活……打死!”怒击攻心的后退一步,便晕厥过去。安察白着脸直挺挺的躺在院中,眉头微微抖动,让人分不清他是真晕还是颜面全无不得不装死。
唇角带笑的滤了滤茶面上的卷叶儿,岚宇从容的命人将他四仰八叉擡走,这下院中才清净下来,恢复如初。
“得了。戏也看完了,本王也倦了……子铮,这边就交给你了,给我仔细盯着点。”懒洋洋的理了理袍子起身,他负手来到绑着的池恬面前,眸中隐隐闪耀的蓝光,满是寒意。
“看来皇嫂需要冲煞的地方还真不少。不过到底是格格,身子娇贵,你们这两个奴才都留点心,别打出什么伤痕才好,往匀称里打。”最后五个字说得尤为缓慢着重,他嘲讽的提步离去。顿时,满院的人都恭敬叩拜,恭送之声延绵不绝。
子铮心情大好的一直留到板子打完才回了府去,人还没进门就直嚷着痛快,聚了人在前堂,将事情一一道来。
漆黑的夜幕仍然骤雨纷纷,轩王府外轿子停了又走,没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喜宴就讪讪结束,鸟作群散。
岚宇有些累的斜靠在榻上假寐,雨势太大,岚致回宫也是不便,所以跟着他一起回府。
雨夜的长街清冷而静谧,隐约间,只有街头巷尾门前的铜铃掷地有声,混合着辇角的铃响,切合悠远。岚致静默的将视线透进雨幕,方才与子漪那匆匆一面,她的一举一动总在脑中徘徊,即便已到了现在,任清晰的如近在眼前。
“岚致……”几不可闻的轻叹从口中溢出,岚宇敛眉细望他青涩俊秀的侧颜,斟酌了良久的话俨然已到口边却难拖出。
“哥,我长大了,懂得控制自己。”
“……那就好。”不懂他为何突然决定戒了哑药,岚宇神色如织的沉默,虽是累极,却再没了方才的困顿,清醒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