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姐可别埋汰我了,快些帮我把这发冠取下来。
压的我脖子都快断了!”
也不知是谁发明的头面这种东西,对女人来说简直是种刑具。
杜允娘作为常做装扮的贵妇,可是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当下也顾不上多说什么,招呼宝兰齐动手。
把江思月头上的二十三件全都拆了下来。
“你说你这是遭哪门子罪?
又不是成亲。
顶这么多东西也没人看,何苦呢!”
江思月也不想戴啊。
可是江母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非要给她装扮起来攒喜气。
不过在外人面前,江思月不好埋怨自己母亲。
于是换了话题:
“说起来,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杜姐姐了。
闹天花的时候听说你带着老太太回府城宅院避难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花疫情到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
这段时间江思月一直在忙,也没来得及派人问问。
只知道焕颜斋现在是江红做掌柜管着。
杜允娘已经好久没露面了。
“哎!
可不是吗。
我现在啊,真是喜忧参半!”
杜允娘自己找了个圈椅坐下,打开了话匣子。
“闹天花的时候人心惶惶,我这不是带着老太太回府城吗。
不知道那蔡正宏如何钻营的,竟然结识了京城那边的富商。
突然就心血来潮要去京城那边发展。
说什么那边贵人多,好赚钱。
等落下脚来还能给筠儿找门好亲事。
于是他这段时间就一直在京城那边待着,也不知道在鼓捣什么生意。
家里这一摊子事,统总都撂给了我。
也亏得前段时间在焕颜斋积攒了点经验。
要不然还真有些应付不过来!”
江思月点点头。
怪不得这么长时间都没看见她了呢。
蔡家号称是涿州府第一药商。
手下的生意不可谓不大。
事务庞杂账目繁多。
可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理顺的。
不过。
蔡正宏肯放手,对杜允娘来说是件好事。
“你不是一直想着自己做生意?
这次也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江思月劝她。
杜允娘点了点头。
接着又叹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蔡正宏到底在京城做什么。
平时我问他他也不说。
只是每个月都会从账上支出十万两白银,说是为了结交贵人。
你说。
什么样的贵人要每个月花十万两来结交?”
蔡家虽是大户。
但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就这么十万十万的给。
总共也支撑不了多久。
杜允娘心里头担心。
可也阻止不了蔡正宏支钱。
心里烦闷的不行。
江思月知道蔡正宏一直想让家族更上一层楼,跟士族攀扯起来。
难道是为了捐官?
“你自己开铺子赚的私房钱要管好,可不能随便让他拿去花了。”
作为好朋友。
江思月友情提示。
杜允娘赶紧点头:
“放心吧。
这点儿心眼我还是有的。”
她说着做了个捂口袋的动作。
“我捂的严实着呢!”
俩人正说着呢,门外吵吵嚷嚷,又有人要进来。
江思月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不是二伯娘马氏,和她那个嫁给地主做妾的女儿江思婷吗?
两人不是横竖看她不顺眼?
怎么这时候倒想着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