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苦着脸道:
“颖儿。
今时不同往日。
早些时候我的确是认识几个在县衙中当差的衙役。
以前的康县令也愿意卖我几分薄面。
可是自从这个高思远来接任县令。
把县衙中当差的人几乎都换了一遍。
他本人也与千金堂和江氏走的更近。
根本认不得我是谁了。
就算我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
而且眼看着我马上就要参加院试。
你又出了这档子事。
我可能连下场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夏律例明文规定。
凡参加科考的举子必定要身世清白。
家中三代血亲没有作奸犯科之徒。
可是宋颖儿是杨子玉的结发妻子。
如此亲密的关系。
还犯的是杀人重罪。
他恐怕真的不能再继续考试了。
宋颖儿痛心疾首:
“可不就说的是吗!
玉郎你眼看就要中状元了,可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前功尽弃!
只要你帮我作证。
说李翠出事的那几天我都在家里,哪也没去!
我再找个人把害死李翠的乌头,想办法塞到刘老二的家里去。
买通他的家人。
说那天他根本没回老家。
是他父母老子怕他出事,故意做的伪证。
这样……
我不就清白了吗!”
她急切的说着。
杨子玉冷笑了一声。
心说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银子少了可不好运作。
而且刘老二的父母兄弟可不像宋家父子关系。
人家说不定根本不会见钱眼开。
帮着外人给自己儿子做伪证。
他心里这么想着。
嘴上却没说。
而是抬头问道:
“你还有多少钱?
要办成这些事可不容易。
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
宋颖儿此时也是被逼急了。
这会儿是病急乱投医。
要不然以她的精明。
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的底牌露给杨子玉。
但是现在她无枝可依。
只有杨子玉还愿意帮她了。
“我还有一百五十多两。
都在我床头的嫁妆箱子后面,那块松动的墙砖后头呢!”
她殷切的看着杨子玉。
期待这个与她做了一年多夫妻的男子能够救她一命。
跟杨子玉同关在一起的杨婆子听到这里。
恨的咬了咬后槽牙!
怪不得她每次到宋氏屋里搜罗都一无所获。
原来她藏得这么深啊!
本想跳起来骂她一顿。
但看到杨子玉转过脸来对着她使眼色。
便明白了儿子的用意。
瞅了宋颖儿一眼,又默默的坐下了。
就听杨子玉又说。
“才一百五十两!
恐怕还不太够。
别的不说。
你去买乌头的药铺掌柜,抓药小二。
都需要打点。
而且这毕竟是杀头重罪。
钱给的不多,刘老二的父母兄弟也未必肯帮你。”
宋颖儿也知道她的钱所剩不多。
都怪那个江氏。
几次三番都没把她扳倒。
反而把她的一千两嫁妆都差点全赔了进去!
“那……那怎么办?”
宋颖儿急切的看着杨子玉。
这个男人已经成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杨子玉见火候差不多。
于是问:
“之前一直听你提起。
说宋家祖父早年曾在京城任职。
还在那边认识了不少京官大人物?
要是有京城那边的势力。
再加上你这一百五十多两的银钱,相信这次就能搞定。”
宋颖儿听他说起这个。
渐渐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