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方的瑾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既然来了,那就下来吧。”
无心无奈现身,“劳烦掌香大监不远千里来找我,真是荣幸啊!”说完,飞身下屋檐。
无心婉拒瑾仙来意,与之对战,无心施展大搜魂手应对瑾仙,白影一闪掠至面前,瑾仙受心魔引蛊惑,浮现出父亲死状,急忙闭上双眼避免中招。
瑾仙目光逐渐恢复清明,种种幻象消失,一道寒霜直劈无双。霜气纵横,幻化成龙缠绕无心,令其难以挣脱。王人孙挥刀砍向瑾仙,可惜今时不同往日,瑾仙修炼大成,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解决了王人孙,瑾仙转头看向屋檐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小无心,现在王人孙也败了,你要不要让上面那几位小朋友来帮帮你啊?躲躲藏藏的,真以为我没发现你们吗?”
这话刚说完,屋檐上的雷无桀再也按捺不住,大喊一声:“拼了!”不等萧瑟阻拦,便纵身一跃,握着剑朝着瑾仙冲了下去。可他太过莽撞,瑾仙只是轻轻侧身,便轻易躲开。
瑾仙的目光掠过雷无桀,落在屋檐上的萧瑟身上,瞳孔微微一缩,随即认出了他的身份。
萧瑟知道再也藏不住,他看了身旁的君凝一眼,眼中带着询问。君凝会意,对着他轻轻点头,两人各自抱起萧栩远和萧明昭,足尖一点,飞身跃下屋檐,落在无心身旁。
瑾仙的目光在萧瑟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他身旁的君凝,最后落在两人怀中的孩子身上。萧栩远和萧明昭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小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瑾仙看着两个孩子与萧瑟极为相似的眉眼,心中一动,似是猜到了什么——当年六皇子萧楚河被贬,如今不仅现身江湖,竟还已成家生子。他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便敛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沉默片刻,瑾仙突然将风雪剑插入剑鞘,不再动手。他看着无心,缓缓开口:“凉风率已厉,游子寒无衣。小无心,九龙门的人马上就会来找你了,若是想逃,就趁现在快点逃吧。”
无心闻言,语气带着几分释然:“逃不掉的。”
瑾仙深深看了他一眼,“是,你的命能逃掉,但你的命运,逃不掉。”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对着身后的弟子们吩咐道:“我们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大梵音寺,只留下萧瑟等人站在原地,神色各异。
待瑾仙乘轿离去,无心渡步王人孙面前,重提十二年前的旧事。自从叶鼎之死后,王人孙饱受内心谴责,愿以命相抵,拱手呈上戒刀。
无心微触刀柄并未拔起,依稀记得师父教导,明白因缘尽故灭,不再追究王人孙的背叛,而是让他代替自己为忘忧做场法事。
王人孙并非出家和尚,具体事宜还需交由法兰尊者,但他答应会亲自主持,安排三百僧人诵经。征得法兰尊者允诺,无心临走前告诫王人孙莫要重蹈覆辙,三日后法事结束,恩怨一笔勾销。
夜夜色如墨,荒郊野林里燃起一堆篝火,跳动的火焰将周围的树木映出斑驳的影子,噼啪作响的柴薪声中,还夹杂着虫鸣与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