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门外,鸿胪寺的官员正在抓紧布置,准备迎接倭国和林邑国的使者。
因为两国使臣赶到洛阳的时间差不多,鸿胪寺的人为了方便,在王徽之的授意下,协调了陪同使臣的地方官员,让他们同一天抵达南门。
不过王徽之并没有到场,两个遥远的小国,他完全没有兴趣,一觉睡到自然醒后,晃悠悠地走出屋子。
院中的冷清让他有些不适应,他对过来的管事问道:“那些番人呢,怎么今日没见着?”
每日一睡醒,新罗和百济的使臣便在外面候着,他都已经习惯了。
管事说道:“那些人一早便来过了,说是今日有他国使臣到京城,他们要去看热闹。”
王徽之不屑道:“番人就是没见过世面,这与他们何干,也值得巴巴地凑过去。”
他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自顾自去书院里打发时间了。
城南的原野上,刘桃棒一行的车马排着长长的队伍,率先出现在鸿胪寺官员的视野里。
等候的众人赶紧忙活起来,虽说大家都不怎么看得上这些番邦使臣,但礼不可废,该走的流程还是不可少的。
临近南门时,刘桃棒等人按鸿胪寺官员的要求,先到一旁等候。
倭国使者则上前,与鸿胪寺官员见面,介绍身份,送上献给天子的礼物和清单。
至于国书,得到觐见天子的时候再呈上。
倭国与中国不来往已久,所以使臣只是略微说几句汉话,双方在通译的帮助下,费力地进行交流。
就在此时,一阵古怪的歌声传来。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声音凄凉,还伴随着一声声响铃。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两辆没有棚的牛车缓缓而来,车中人一唱一和,摇头晃脑,不时还晃动一下手中的大铃。
鸿胪寺的官员略显尴尬,对着倭国人笑了下,准备上前拦下这两辆坏事的牛车。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牛车的主人唱得抑扬顿挫,陶醉其中,渐渐靠近。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新罗和百济两国的使臣。
他们和倭国素有来往,且不是很对付,所以决定拿出最近在洛阳学到的新本事,过来显摆一番,找回面子。
鸿胪寺官员认识来人,暗暗叫苦,摊上一个不着调的鸿胪寺卿就已经够倒霉,还将两国的使臣还被带坏了。
倭国的使臣也勉强认出了这两个打过交道的使臣,不明所以,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鸿胪寺官员咳嗽两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围观的百姓却早就笑成一团,显然,这段滑稽的模仿秀他们是看明白了。
新罗和百济的使臣停下牛车,对视了一眼,百姓们的大笑给了他们信心,觉得自己学得还不错,得到了本地人的认可。
二人下了车,来到倭国使臣面前,一脸得意地看着他。
倭国使臣还没搞清楚状况,伸出手上下比划了一下,疑惑道:“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