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挽和沈泽停下脚步，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
蓝挽保持着温和的微笑，沈泽则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只是微微颔首。
张巧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尖叫，问出了那个所有CP粉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蓝挽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她正想用惯常的、模糊的方式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忽然很想看看沈泽会如何应对这种直球问题。
她微微侧头，好整以暇地看向沈泽，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看好戏”的意味，将这个问题轻巧地抛给了他。
沈泽接收到蓝挽的目光，镜片后的眼神微动。
他看向满脸期待的张巧，并没有直接肯定或否定那个“在一起”的暧昧定义，而是用一种极其严谨，却又留下无限遐想空间的方式回答道：
“对，”
他语气平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甚至……偷偷地、极快地瞟了一眼身旁笑容加深的蓝挽，才继续道，
“我们是在一起……”
又是一个刻意的停顿，吊足了胃口，才补上后半句，
“……逛校园。”
张巧的心情像坐过山车，听到“对”和“在一起”时差点欢呼，结果后半句“逛校园”像一盆温水，虽不冰冷，却也让沸腾的期待凉了半截。
她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快调整过来，毕竟能亲眼看到“活的”CP同框已经很幸福了！
“原来是这样……”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递上笔记本和笔，
“可以请你们帮我签个名吗？我真的很喜欢你们！”
蓝挽和沈泽都接过笔，分别在笔记本上签下了名字。
蓝挽的字迹优雅流畅，沈泽的则刚劲有力，带着理科生的利落。
签完名，张巧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抱在胸前，看着眼前这对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无比登对的男女，想起节目中他们那些有趣的互动和此刻若有似无的氛围，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小愿望，眼神纯净而充满希冀：
“沈教授，挽挽，我知道我问得可能有点冒昧……但是，作为你们的小粉丝，我……我能不能许个愿？”
她脸颊更红了，声音也小了些，
“我希望……希望下次再在学校里遇到你们的时候，沈教授刚才那句话，可以不用分成两段来说……就，直接说‘对，我们在一起了’，行吗？”
说完，她不等两人反应，立刻害羞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的签名！不打扰你们逛校园了！”
然后拉着同样一脸兴奋的室友，飞快地跑开了。
原地，只剩下秋风吹拂银杏的沙沙声。
蓝挽转头看向沈泽，贝雷帽下，她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沈博士，你的粉丝，逻辑很清晰，愿望也很……具体呢。”
沈泽推了推眼镜，避开了她过于明亮的视线，耳根似乎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他望向张巧跑远的方向，又收回目光，落在蓝挽带着戏谑笑意的脸上，最终，只是低沉地“嗯”了一声。
这声“嗯”，像是在回应粉丝的愿望，又像是在回应蓝挽的调侃，更像是在对自己内心某种确认的回应。
暧昧的丝线，在秋日阳光下，被拉扯得更长，更紧了。
而那家“M9”咖啡店，似乎早已被遗忘了，只剩下风吹起了一地的银杏叶，又再次吹起女人耳边的一缕碎发，阳光透过树叶撒落，沈泽不经意间看上一眼，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原本的冷静自持中好似多了一点紧张。
高智商的他能从容应对各种实验和讲座，在专业上自信地侃侃而谈，但在面对蓝挽他却做不到那么从容，会无端生出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