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到来后,金军不再急于攻城,而是在城外筑起营寨,将宿州城团团围住,只留下西门一条通道,做围三阙一之态。
李显忠登城了望,见金军大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日,心里满是焦急。
他看出了纥石烈志宁的攻心之计,金军是想困死宋军,待其军心殆尽,再一举攻城。
他第三次派人前往东门大营,请求邵宏渊出兵,合力突围,可邵宏渊依旧拒绝,只是紧闭营门,坚守不出。
“将军,不能再等了!”岳霖道,“金军已完成合围,援军还在不断增加,再等下去,士气衰落至最低之时,咱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李显忠点头,眼神坚定:“邵宏渊那厮摇扇乱了整个大军的军心,着实可恨!咱们要想恢复士气,惟有再打一场胜仗!明日一早,我率军从南门出征,你率一部兵力做伏兵杀出,务必全力冲杀求胜,咱们只有携大胜之势,才有机会撤退与张元帅汇合!”
当晚,李显忠下令,将粮草辎重集中分配,给每位士兵发放足够的箭矢和双份饷银,做好明日大战的准备。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经过邵宏渊的挑拨,军中已有人心生异心,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翌日,宿州城的清晨,薄雾尚未散尽,李显忠登上西门城楼,极目远眺。
城西远处的郊野上,金军旌旗如林,绵延数里,鼓声隐约传来,仿佛有数万大军集结。
“纥石烈志宁果然将主力部署在城西!”
李显忠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他认为,金军想从西门攻城,却不知自己早已看穿其计谋。
他转身对身边的将领们道:“金军主力在西,城东、城南兵力薄弱。传我将令,全军主力随我出城南,背城列阵,击溃城南金军;另派统制常吉率领三千士兵,从东门杀出,绕至金军背后,前后夹击,定能大破敌军!”
将领们纷纷应诺,唯有岳霖眉头微蹙:“将军,城西金军看似势大,会不会是疑兵?不如再派斥候探查一番?”
“不必!”李显忠摆手,“城西旌旗遍野,鼓声震天,绝非疑兵。城东、城南金军营寨稀疏,兵力不足为虑。机不可失,再迟则金军合围更紧!”
他没有察觉,自己早已陷入纥石烈志宁的圈套——城西的数万旌旗,不过是一千士兵布置的疑兵,真正的主力,早已埋伏在城南的埇桥附近和城东的密林之中。
辰时,宿州城南门打开,李显忠率领四万步骑兵冲出城外。
他令士兵们背着盾牌,在阵前布设行马护栏,以阻挡金军骑兵冲击。
宋军阵形严整,步兵在前,骑兵在后,弓弩手压阵,看似固若金汤。
城南的金军大营内,纥石烈志宁看到宋军出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李显忠果然中计!传我令,夹谷清臣率右翼万户,摧毁宋军行马,直扑其阵中;蒲查率左翼万户,拦截东门杀出的宋军;其余兵力,合围城南宋军,务必将其歼灭!”
金军将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夹谷清臣率领右翼精锐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宋军阵前的行马护栏。
这些骑兵个个悍勇,挥舞着马刀,劈砍在行马护栏上,木头断裂的声响此起彼伏。
宋军弓弩手齐射,却难以阻挡金军骑兵的冲击,行马护栏很快被摧毁,金军骑兵冲入宋军阵中,大肆砍杀。
李显忠见状,立刻下令骑兵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