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1章:杭爱核俘(至元四十六年秋那拉珠尔清点叛军战俘)
至元四十六年秋的杭爱山,午时的阳光已褪去晨间的微凉,洒在光复据点外的空地上。那拉珠尔身着玄铁轻甲,立于临时搭建的核验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规整划分的区域——用松木杆与麻绳圈出的“精壮区”“老弱区”“妇幼区”“伤病区”清晰分明,每个区域外都有十名步兵持矛值守,帐帘式的标识牌上用蒙古文与汉文写着区域名称,木牌下还压着一块白石头,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高台旁的案几上,摊开着五册空白羊皮册(通政院特制,用于登记战俘),旁侧摆着砚台、炭笔与印泥(元军印信,用于核验后盖章),通政院吏员张谦正蹲在案旁,用布擦拭炭笔:“将军,羊皮册已备好,每册可登记五千人,五册足够登记两万战俘,印泥也已拌匀,盖印清晰。”驿站吏员李谦(此前被解救)则捧着“杭爱山部落名册”,站在一旁:“将军,属下熟悉杭爱山周边二十余个部落的标识(如合丹部的狼纹皮帽、别失八里部的铜腰牌),可协助甄别战俘身份,避免有人隐瞒。”
那拉珠尔点头,抬手看向漏刻——铜壶内的水滴正落在“午时初”刻度,他沉声道:“传我令,核验开始!精壮区由脱脱(百户)率五十名步兵维持秩序,按部落分组,逐人登记;老弱区由也先帖木儿(百户)负责,安排军医随行,遇伤病先处置;妇幼区由帖木格(百户)看管,动作轻缓,别惊吓孩童;张谦掌总登记,李谦协辨身份,每半个时辰向我汇报一次进度。”
指令刚落,据点内的战俘便在步兵的引导下,有序走向各区域——精壮男子多低着头,有的手上还缠着未拆的麻布(之前战斗受伤);老人们拄着临时找来的木棍,步履蹒跚;妇女们抱着孩童,紧紧攥着随身的皮袋(装着少量干粮);伤病者则由两名步兵搀扶,慢慢走向伤病区。李谦快步跟上一名精壮男子,见他腰间别着一块狼纹铜牌,低声道:“你是合丹部的?去年驿站见过你,当时你还帮我们送过文书。”男子愣了愣,随即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核验的序幕,就此拉开。
核验团队的组建与分工,需“依职定岗、协同互补”——那拉珠尔从通政院、驿站、军医司、步兵队中抽调人员,组建“登记组、甄别组、秩序组、医疗组”,明确各组职责与协作流程,确保核验高效无错漏,体现元代“吏员掌文、武士掌序、医者掌伤”的行政逻辑。
登记组以通政院吏员为核心——张谦带领十名吏员,每人持一册羊皮册,负责记录战俘的“姓名、部落、年龄、是否参战、随身物品”。吏员们均经通政院培训,熟悉登记规范:姓名需记蒙古名与汉名(若有),部落需写全称(如“合丹部别支”“别失八里部西族”),参战情况需标注“自愿”或“被强征”。张谦示范填写:“你看,这栏‘参战情况’,若他是被叛军强征的,就画‘□’;自愿的画‘○’,后续处置会按符号区分,别写错。”一名年轻吏员点头,接过羊皮册,蹲在精壮区外,开始登记第一名战俘。
甄别组由驿站吏员与战俘代表组成——李谦带领五名熟悉部落的驿站吏员,再从各区域选出两名战俘代表(需无叛乱劣迹),负责识别战俘身份,避免有人隐瞒部落或伪造身份。李谦手持“部落标识图”,图上画着各部落的典型特征:“合丹部男子多戴狼纹皮帽,别失八里部女子会在发间系红绳,你们按这个辨,有不确定的就问我。”一名战俘代表指着一名精壮男子:“他不是我们部落的,昨天我见他跟阿鲁台的亲信说话,腰间还有叛军的铜腰牌!”李谦立刻上前,果然在男子腰间摸到一块刻着“阿鲁台亲卫”的铜牌,当即示意步兵将其带至“待审区”。
秩序组由三名百户分片负责——脱脱带五十名步兵守精壮区,防止有人喧哗或反抗;也先帖木儿带三十名步兵守老弱区与伤病区,协助搀扶行动不便者;帖木格带四十名步兵守妇幼区,还安排十名会说部落方言的步兵,安抚受惊的妇女孩童。脱脱站在精壮区入口,见一名男子试图插队,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按顺序来,别乱,每人都能登记,插队者按军法处置!”男子缩了缩脖子,乖乖回到队伍末尾,区域内的秩序很快安定下来。
医疗组由军医王太医带领——五名军医、二十名医护兵携带药箱(装止血草药、麻布、陶罐),在伤病区搭建临时医帐,同时巡回各区域,遇突发伤病随时处置。王太医刚为一名咳嗽的老人诊脉,又有步兵来报:“太医,妇幼区有个孩童发烧,母亲急得直哭!”王太医立刻拿起药箱,快步赶去,从箱中取出“退烧草”,用陶罐熬成浓汤,用木勺慢慢喂给孩童,母亲跪在地上磕头感谢,王太医连忙扶起:“快起来,治病是我的本分。”
核验区域的划分与布置,需“按类分区、便利实用”——依据战俘的性别、年龄、健康状况,划分四大功能区,每个区域配套“登记点、休息处、饮水站”,用松木杆与麻绳隔离,避免不同类别战俘混杂,同时兼顾老弱妇幼的特殊需求,体现元代“分类管理、便民为先”的行政思路。
精壮区的布置侧重“高效登记”——位于空地东侧,长五十丈、宽二十丈,用麻绳圈出十条通道,每条通道对应一个登记点(吏员+两名步兵),通道入口处有木牌标注“部落分组”(如“合丹部通道”“别失八里部通道”)。地面铺着薄干草(减少站立疲劳),每隔十丈设一个饮水站(羊皮袋装满水,由步兵看管)。脱脱在通道旁来回巡视,见一名精壮男子站得不稳,便让他到干草上坐下休息:“别急,登记得完,先歇会儿,喝点水。”男子接过水囊,感激地点头,区域内虽人多,却秩序井然。
老弱区的布置侧重“舒适便利”——在空地西侧,紧邻医帐,长四十丈、宽十五丈,地面铺着三层干草(比精壮区厚),还搭建了五顶临时帐蓬(避晒遮阴),每顶帐篷内摆着十块木板(供老人坐卧)。也先帖木儿安排十名步兵,专门协助老人排队,遇行动不便者,便用临时制作的木椅(绑着两根木杆)抬至登记点。一名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木棍,刚走两步便踉跄,步兵立刻上前,将他扶上木椅:“老人家,我们抬您过去,您别用力。”老人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暖意。
妇幼区的布置侧重“安抚情绪”——在空地南侧,靠近树荫,长三十丈、宽二十丈,用彩色麻布(从叛军物资中缴获)围出屏障,减少外界干扰。区域内摆着二十个稻草堆(供孩童玩耍),妇女们可坐在稻草堆旁,抱着孩童等待登记。帖木格还让步兵找来十几块麦芽糖(叛军藏的零食),分给哭闹的孩童,一名孩童接过糖,立刻停止哭泣,母亲对步兵道:“谢谢大人,这孩子昨天到现在没吃东西,正闹脾气呢。”帖木格笑道:“应该的,孩子别怕,登记完就能回家了。”
伤病区的布置侧重“医疗便捷”——在空地北侧,紧邻医帐,长二十丈、宽十丈,地面铺着干净的羊毛毯(防止伤口感染),划分“轻伤区”与“重伤区”:轻伤者坐在毯上等待处置,重伤者躺在临时担架(松木+麻布)上,由医护兵看守。王太医在两区之间来回,先处置重伤者:一名精壮男子腿被箭射穿,伤口化脓,王太医用温水清洗伤口,敷上草药,再用麻布缠紧:“别碰水,三天换一次药,就能好转。”男子感激道:“谢谢太医,之前叛军根本不管我们的伤,没想到元军还会治。”
精壮男子的核验登记,需“细核身份、辨明归属”——重点记录姓名、部落、参战缘由,通过驿站吏员甄别与战俘互证,区分“阿鲁台亲信”“自愿叛乱者”“被强征者”,同时检查是否携带兵器或叛军文书,确保无漏网之鱼,体现元代“明罪定责、区别处置”的原则。
身份核验的细节把控——登记时,吏员需对照李谦提供的“部落名册”,核实战俘的部落归属。一名自称“合丹部”的精壮男子,李谦见他腰间系着“别失八里部”的铜腰牌,立刻追问:“你说你是合丹部,为何戴别失八里的腰牌?”男子支支吾吾,最终承认:“我是别失八里部的,怕被追究之前的过错,才谎称合丹部。”吏员在羊皮册上注明“别失八里部,隐瞒身份”,并标记“待审”,交由后续甄别组处理。
参战缘由的区分记录——吏员需逐一询问“是否自愿跟随阿鲁台叛乱”,并结合战俘代表的指认。一名精壮男子道:“我是被强征的,叛军杀了我家的羊,若不从就烧我的帐篷。”旁边两名战俘代表点头:“他说的是真的,当时我们都被强征了。”吏员在“参战情况”栏画“□”,标注“被强征”;另一名男子则直言:“我是阿鲁台的亲信,跟着他能抢粮,我自愿的!”吏员画“○”,标注“自愿叛乱”,并让步兵将其带至“亲信区”单独看管。
随身物品的检查登记——步兵在精壮区入口处检查战俘随身物品,区分“个人物品”与“叛军物资”:个人的皮袋、木碗、衣物登记后归还;叛军的弯刀、长矛、文书(如叛乱书信)则收缴,登记在“叛军物资册”上。一名男子试图将一把短刀藏在靴筒里,被步兵查出,吏员在羊皮册上注明“私藏短刀”,交由秩序组看管,男子低头道:“我只是想防身,没别的意思。”脱脱道:“核验期间不许带兵器,登记完会还给你(若为个人物品),别隐瞒。”
登记后的分组看管——精壮男子登记完,按“被强征”“自愿叛乱”“待审”分为三组:被强征者集中在精壮区东侧,可自由活动;自愿叛乱者由步兵看押,不得随意走动;待审者则带至“待审区”,由甄别组进一步核实。张谦每半个时辰汇总一次人数:“午时半,精壮区已登记一千五百人,其中被强征一千二百人,自愿叛乱三百人,待审五十人。”那拉珠尔点头:“继续,注意别漏登,每个名字都要核对清楚。”
老弱妇孺的核验登记,需“耐心细致、兼顾特殊”——针对老弱行动不便、妇幼易受惊的特点,登记节奏放缓,安排专人协助,重点记录“健康状况、家庭关系、部落归属”,同时提供饮水、食物,避免核验过程中出现意外,体现元代“恤老怜幼、仁政为本”的理念。
老弱群体的登记关怀——也先帖木儿安排吏员上门登记(对行动极不便者),两名吏员一组,提着登记箱(装羊皮册、炭笔、水囊),在老弱区巡回。一名九十岁的老人无法说话,只能用手势比划,吏员便请旁边的部落长老翻译:“他说他叫帖木格,合丹部的,儿子被强征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吏员耐心记录,还让步兵给老人端来一碗热青稞粥(从粮囤取的),老人喝完粥,眼中泛起泪光。
妇女群体的身份核实——妇女们多抱着孩童,帖木格安排女医护兵协助登记(避免尴尬),女医护兵询问“姓名、丈夫是否参战、有无子女”,并记录在“妇幼册”上。一名妇女道:“我丈夫被强征去黑风口了,现在我带着两个孩子,不知道他还活着没。”女医护兵安慰道:“别担心,元军会追击阿鲁台,说不定能找到你丈夫,登记完我们会送你回部落,有吃的有住的。”妇女点点头,紧紧抱住孩子,眼中多了一丝希望。
孩童群体的信息记录——针对孩童,登记“姓名、年龄、母亲姓名、是否受伤”,帖木格还让吏员用炭笔在羊皮册上画简单的“孩童画像”(如“圆脸、扎羊角辫”),方便后续部落认领。一名三岁的孩童发烧未退,王太医先为他诊治,女医护兵则代替母亲登记:“孩子叫阿古拉,三岁,母亲是合丹部的娜仁,孩子发烧,已敷药。”登记完,女医护兵还将孩子抱到树荫下,用湿麻布敷在他额头,娜仁感激不已。
家庭关系的确认绑定——为避免家庭离散,吏员会核实“母子、祖孙”等家庭关系,登记在同一册羊皮册上,并标注“家庭组编号”(如“合丹部娜仁家庭组01”)。一名老妇人带着两个孙子,吏员确认他们是祖孙关系后,在册上注明“三人同属一个家庭组,登记后需一同安置”,也先帖木儿道:“家庭组要一起送回部落,别分开,不然老人孩子没人照顾。”
战俘身份的甄别与核验,是“去伪存真、明责定类”的关键——通过“吏员核查、驿站识别、战俘互证、物证比对”四重手段,甄别出阿鲁台亲信与隐瞒身份者,确保战俘分类准确,为后续处置提供依据,体现元代“严谨核验、不冤不纵”的行政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