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蒙哥派帖木儿前往斡端地区,联络忽都鲁帖木儿(察合台系领主,之前按兵不动):“忽都鲁领主,咱们已攻占斡难河、黑山口驿站,断了元廷粮道,博罗大军很快就会粮草短缺。若你愿出兵相助,战后阿尔泰山以西的牧地,全归你所有!”忽都鲁帖木儿看着帖木儿带来的驿站攻占战利品(五百匹战马、一千石青稞),心中犹豫——他既想趁机扩大牧地,又怕元廷日后报复。帖木儿道:“领主,元廷如今自顾不暇,若你不抓住机会,等朝廷平定叛乱,你部的牧地恐会被进一步削夺,阿里不哥、也速蒙哥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忽都鲁帖木儿最终心动,答应出兵五千,支援也速蒙哥。
察八儿则派亲信前往阿力麻里地区,联络窝阔台系旧部与小部落——他许以“战后分地、恢复旧爵”,收拢了五千余名骑兵,使部众增至一万三千。一名小部落领主道:“察八儿领主,咱们跟着你,就是想夺回被元廷抢走的牧地,若战后你反悔,咱们绝不会放过你!”察八儿道:“放心,我察八儿以窝阔台的名义起誓,战后定不会亏待大家!”这些小部落的加入,让叛乱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元廷西北的局势,愈发危急。
两人还约定,待忽都鲁帖木儿的援军抵达后,便兵分三路——也速蒙哥率主力攻博罗大军大营,察八儿率部攻岭北行省治所,忽都鲁帖木儿率部攻阿尔泰山南麓的元廷驻军,形成合围之势。也速蒙哥道:“只要咱们能拿下博罗大军与岭北行省,元廷在西北的势力便会彻底瓦解,届时咱们三分西北牧地,各自称王,再也不用受萧虎的压制!”察八儿道:“好!就按此计行事,等忽都鲁帖木儿的援军一到,咱们便发起总攻!”
然而,这种联合并非铁板一块——忽都鲁帖木儿虽答应出兵,却迟迟未动,只是派使者送来五百石青稞,以表“心意”;窝阔台系的小部落领主们,也各怀心思,有的想趁机捞取好处,有的则怕元廷报复,随时准备倒戈。帖木儿对也速蒙哥道:“领主,忽都鲁帖木儿与那些小部落,恐不可靠,咱们不能太依赖他们,需做好独自作战的准备。”也速蒙哥道:“我知道,但如今咱们兵力不足,只能靠联合扩大势力,走一步看一步吧。”
博罗大军因粮道被断,很快出现粮草短缺的情况——士兵们的口粮从每日两斤青稞减至一斤,战马也只能靠啃食草原上的枯草充饥,士气日渐低落。博罗看着军营中饥饿的士兵,心中焦急,却仍强作镇定,召开军事会议,稳定军心。
“兄弟们,”博罗站在高台上,对士兵们道,“也速蒙哥与察八儿攻占驿站,断我粮道,是想让咱们不战自溃!可咱们是元廷的精锐,岂能被这点困难吓倒?阿术平章已派李衡将军绕后夹击察八儿,用不了几日,咱们便能夺回驿站,打通粮道,到时候,咱们再好好教训那些反贼!”士兵们虽饥饿,却仍齐声呐喊:“夺回驿站!打通粮道!”博罗看着士兵们的士气稍有恢复,心中稍安,却也知道,若不能尽快夺回驿站,士气迟早会彻底崩溃。
他下令减少战马的草料供应,优先保证士兵的口粮:“战马是咱们的伙伴,可如今粮草短缺,只能委屈它们,等打通粮道,再好好补偿它们。”骑兵们虽不舍,却也只能照办——他们将战马赶到草原上,让它们啃食枯草,自己则啃着干硬的青稞,眼中满是疲惫。一名年轻骑兵道:“将军,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夺回驿站?再这样下去,我怕战马会饿死,咱们也会失去战斗力。”博罗拍了拍他的肩膀:“快了!李衡将军很快就会传来消息,咱们再坚持几日,定能渡过难关。”
为了节省粮草,博罗还下令禁止士兵生火做饭,只能吃生青稞与干肉——生青稞难以下咽,干肉也所剩无几,士兵们纷纷抱怨,却也无人敢违抗命令。军医还发现,有几名士兵因吃了生青稞,出现腹痛、腹泻的症状,只能靠草药缓解。博罗看着这些士兵,心中愧疚,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只有尽快夺回驿站,才能让士兵们摆脱困境。
就在博罗大军陷入困境时,李衡派来的信使终于抵达大营——信使带来消息,李衡已率五千骑兵抵达阿尔泰山南麓,发现察八儿的后路粮草存放地,准备夜袭烧毁,届时察八儿定会回援,让博罗趁机夺回黑山口驿站。博罗看着信,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好!李衡将军果然不负众望,咱们准备出兵,待察八儿回援,便夺回黑山口驿站!”士兵们得知消息后,士气大振,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战斗。
李衡率五千骑兵,绕山路抵达阿尔泰山南麓后,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先侦察察八儿的后路粮草存放地——这里是察八儿从窝阔台系旧部那里收拢的粮草,储存了青稞三千石、干草五千斤,由两百名骑兵驻守,防御薄弱。李衡看着粮草存放地的地形,制定了“夜袭烧毁、速战速决”的战术。
至元四十六年秋十六日夜,月色昏暗,李衡率五千骑兵,悄悄抵达粮草存放地外。他派两百名骑兵,携带火种,绕到存放地后侧,准备突袭;派三千骑兵,在存放地前侧列阵,吸引驻守骑兵的注意力;自己则率一千骑兵,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夜袭开始后,前侧的三千骑兵发起佯攻,驻守骑兵果然中计,纷纷涌向外侧防守。后侧的两百名骑兵趁机冲入存放地,点燃火把,粮草瞬间燃起大火。驻守骑兵见状,大惊失色,想回援粮草,却被前侧的三千骑兵缠住,无法脱身。李衡率预备队冲入存放地,与驻守骑兵展开激战——他手持弯刀,斩杀数名骑兵,大喊“降者免死”,驻守骑兵本就因粮草短缺心怀不满,见状纷纷放下兵器投降。
粮草存放地的大火,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察八儿在黑山口驿站看到火光,大惊失色:“不好!我的后路粮草被烧了!”他知道,没有粮草,自己的八千骑兵撑不了几日,只能下令回援:“传我令,即刻率军回援阿尔泰山南麓,夺回粮草存放地!”将领们劝阻:“领主,咱们若回援,黑山口驿站便会空虚,博罗大军定会趁机夺回!”察八儿道:“没有粮草,咱们守着驿站也没用,先回援粮草,再做打算!”
李衡在烧毁粮草后,并未撤退,而是率军在粮草存放地附近设伏——他知道,察八儿定会回援,正好可以趁机伏击。察八儿率部匆匆赶到,刚进入伏击圈,便听到一声令下,元廷骑兵从两侧冲出,箭如雨下,察八儿的军队猝不及防,死伤惨重。察八儿看着周围的元廷骑兵,知道中计,只能下令突围:“快!冲出包围圈,前往斡难河驿站,与也速蒙哥汇合!”他带着残部,狼狈地向斡难河驿站逃去,李衡则率军追击,斩杀了一千余名骑兵,缴获了两百匹战马。
李衡派信使将伏击成功的消息传给博罗,博罗得知后,立刻率军五千,向黑山口驿站发起进攻——此时黑山口驿站只剩合撒儿与五百名驿卒驻守,根本无法抵抗,很快便被博罗攻占。博罗进入驿站后,下令修复粮库,同时派士兵清理驿站内的残余反贼,打通了元廷粮道的一部分。他看着被烧毁的粮库,对身边的将领道:“多亏李衡将军烧毁察八儿的粮草,咱们才能顺利夺回黑山口驿站,接下来,咱们要尽快夺回斡难河驿站,彻底打通粮道!”
也速蒙哥在斡难河驿站得知察八儿战败、黑山口驿站被夺回的消息,心中大惊——他知道,联合已出现裂痕,若不能尽快稳住局势,叛乱恐会失败。他对帖木儿道:“察八儿的残部已向咱们这里逃来,咱们需做好准备,迎接博罗与李衡的进攻。”帖木儿道:“领主,咱们如今兵力虽有一万五千,却需防守斡难河驿站,还要接应察八儿的残部,恐难以抵抗元廷大军。不如咱们放弃斡难河驿站,退守杭爱山主峰,凭借地形优势,与元廷周旋。”也速蒙哥犹豫片刻,道:“只能如此了!传我令,即刻收拾粮草、兵器,准备退守杭爱山主峰!”
察八儿带着残部抵达斡难河驿站时,也速蒙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退。察八儿看着也速蒙哥,心中愧疚:“也速蒙哥领主,是我无能,丢了黑山口驿站,还被李衡伏击,损兵折将。”也速蒙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先退守杭爱山主峰,凭借地形优势,再图反攻。”察八儿点头:“好!我愿率残部断后,掩护你部撤退。”两人达成一致,开始向杭爱山主峰撤退——也速蒙哥率主力先行,察八儿率残部断后,元廷大军则在身后追击,叛乱蔓延的势头,终于得到遏制。
博罗与李衡在黑山口驿站汇合后,并未急于追击,而是先打通粮道——他们派士兵修复黑山口驿站的粮库,同时派使者前往岭北行省,请求阿术平章尽快运送粮草,支援大军。阿术得知黑山口驿站被夺回、粮道部分打通的消息后,大喜过望,立刻下令将行省储备的一万石青稞、两万斤干草,通过黑山口驿站,运往博罗大军大营。
士兵们看着运送粮草的驿车抵达大营,士气大振——他们终于能吃上热饭,战马也能吃上干草,之前的疲惫与饥饿,一扫而空。博罗看着士兵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对李衡道:“李衡将军,若不是你烧毁察八儿的粮草,伏击他的残部,咱们也不能顺利夺回黑山口驿站,打通粮道。”李衡道:“这都是大人运筹帷幄的结果,末将只是执行命令而已。接下来,咱们要尽快夺回斡难河驿站,彻底打通粮道,平定叛乱。”
阿术还派来五千援军,由副将帖木格(非弘吉剌部吏员)统领,支援博罗与李衡。帖木格带来了阿术的命令:“阿术大人令咱们,先夺回斡难河驿站,再进攻杭爱山主峰,平定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的叛乱,绝不能让他们再扩大势力。”博罗与李衡点头,开始制定夺回斡难河驿站的计划——博罗率一万骑兵,从正面进攻斡难河驿站;李衡率五千骑兵,绕山路前往斡难河驿站后侧,截断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的退路;帖木格率五千骑兵,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
也速蒙哥与察八儿退守杭爱山主峰后,开始加固防御——他们在山路上埋设绊马索、设置箭楼,还将从斡难河驿站带来的粮草、兵器,储存到山巅的察合台旧营。察八儿道:“也速蒙哥领主,杭爱山主峰易守难攻,元廷大军若来进攻,咱们定能凭借地形优势,守住阵地。”也速蒙哥道:“但愿如此!可咱们的粮草只够支撑半个月,若元廷大军长期围困,咱们恐会不战自溃。”他心中清楚,这场叛乱,已从“蔓延”转为“固守”,能否坚持下去,全看元廷大军的进攻速度与自己的防御能力。
元廷的援军与粮草源源不断地向黑山口驿站汇聚,博罗与李衡也做好了进攻斡难河驿站的准备——一场围绕斡难河驿站的攻防战,即将展开,而杭爱山主峰上的也速蒙哥与察八儿,也在等待着元廷大军的进攻,西北边疆的局势,再次陷入紧张。
也速蒙哥联合窝阔台系残余、攻占驿站断粮道的叛乱蔓延,在元代西北边疆治理史上,留下了“宗藩联合叛乱”的典型案例,既暴露了元代西北宗藩管控的薄弱环节,也推动了元廷对西北治理策略的进一步调整,具有重要的历史影响。
从宗藩叛乱特征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体现了元代西北宗藩“以联抗强、以断困敌”的典型策略——也速蒙哥与察八儿,虽分属不同宗系,却因共同的“反元诉求”结盟,且精准选择元廷粮道关键的驿站作为目标,试图通过切断粮草供应,迫使元廷大军不战自溃。这种策略,后续成为元代西北宗藩叛乱的“常用手段”,如武宗时期海都的叛乱,也借鉴了“断粮道、联宗藩”的做法,可见此次叛乱蔓延对后续宗藩叛乱的影响。
从元廷应对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也推动了元廷“分进合击、以断制断”应对策略的成熟——阿术提出的“博罗佯攻、李衡绕后断后路”,及后续“夺回驿站、打通粮道”的部署,既避免了单一强攻的损失,又利用叛乱联盟的内部矛盾(察八儿与也速蒙哥的利益分歧),瓦解了联合,为后续元廷平定西北宗藩叛乱提供了“战术范本”。《元史?兵志》记载“至元四十六年秋,西北叛藩断粮道,阿术定‘分进合击’之策,破敌联盟,复通粮道,后世平西北叛,多遵此策”,可见此次应对策略的历史价值。
从驿站管控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暴露了元代西北驿站“防御薄弱、易被袭扰”的问题——斡难河、黑山口驿站作为粮道枢纽,驻军却不足三百,且存在驿卒欠薪、易被策反的情况,导致轻易被攻占。叛乱平定后,元廷对西北驿站进行了全面整顿:增加驿站驻军(枢纽驿站驻军增至五百)、按时发放驿卒俸禄、建立驿站巡查制度(每五日巡查一次)、在驿站周边设置预警哨卡,强化了驿站的防御能力,避免了后续驿站再被叛藩攻占。
从宗藩治理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也让元廷认识到“西北宗藩联合的危险性”——察合台系与窝阔台系的结盟,差点切断元廷西北粮道,动摇削藩成果。此后,元廷调整了西北宗藩管控策略:对察合台系与窝阔台系进行“分而治之”,将其牧地交叉划分,避免形成联合基础;对归顺的宗藩,增加青稞补贴与农技支持,减少叛乱诱因;对叛乱的宗藩,严惩首恶,宽宥从犯,避免激化矛盾。这些策略,有效遏制了西北宗藩的联合叛乱,为元代西北边疆的长期稳定奠定了基础。
从历史人物影响层面看,此次叛乱蔓延也塑造了一批元代西北治理的关键人物——博罗因夺回黑山口驿站、打通粮道,进一步巩固了“西北名将”的地位;李衡因绕后断粮、伏击察八儿,被升为“西北军务参赞”,参与后续西北宗藩治理;阿术则因运筹帷幄、稳定西北局势,被加封为“岭北行省右丞相”,总领西北军务;而也速蒙哥与察八儿,虽叛乱暂未被平定,却也因此次联合,成为元代西北宗藩叛乱的“标志性人物”,其后续的抵抗与失败,也进一步强化了元廷对西北的管控。
至元四十六年秋末,杭爱山主峰的寒风中,也速蒙哥与察八儿看着山下汇聚的元廷大军,心中满是焦虑——他们的联合已出现裂痕,粮草也即将耗尽,而元廷大军却粮草充足、士气正盛,叛乱蔓延的势头已被遏制,失败的阴影,渐渐笼罩在两人心头。山脚下,博罗与李衡正指挥士兵,准备向杭爱山主峰发起进攻,他们知道,只要攻占主峰,平定叛乱,西北边疆便能恢复平静,元廷的削藩成果,也能得以巩固。
夕阳下,杭爱山主峰的轮廓在余晖中显得格外苍凉,曾经蔓延的叛乱,如今已陷入固守的困境,而元廷大军的进攻号角,也即将吹响——这场围绕粮道与驿站的较量,不仅是元代西北宗藩与中央的权力博弈,更是元代边疆治理“恩威平衡”智慧的又一次实践,在元代西北边疆治理的历史上,写下了波澜壮阔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