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罗率军一万抵达杭爱山黑山口附近,与也速蒙哥的前军形成对峙。黑山口狭窄,仅容五骑并行,也速蒙哥的前军在山口两侧搭建箭楼,箭楼上的弓箭手严阵以待,山口前还埋设了绊马索,防御十分严密。博罗骑着马,观察山口地形,对身边的将领道:“黑山口易守难攻,硬攻会伤亡惨重,咱们先扎营,再想对策。”
也速蒙哥的前军将领合撒儿,派人向博罗下战书:“若你们识相,速速退兵,否则明日我军出战,定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博罗看完战书,冷笑一声,对使者道:“回去告诉也速蒙哥,朝廷军是来平叛的,不是来跟他斗气的!若他再执迷不悟,明日我军便进攻,到时候他想投降,也晚了!”使者吓得不敢多言,立刻逃回黑山口。
当晚,博罗召开军事会议,制定“佯攻+迂回”的战术——派三千骑兵,次日清晨佯攻黑山口,吸引也速蒙哥前军的注意力;派七千骑兵,由副将帖木格(非弘吉剌部吏员)统领,绕山路前往杭爱山后侧的“白水谷”,那里是也速蒙哥粮草运输的必经之路,攻占白水谷,切断其粮草供应,黑山口的前军不攻自破。“白水谷地形虽复杂,但有当地牧民指引,咱们的骑兵能通过,”帖木格道,“只要切断粮草,也速蒙哥的军队撑不了几天。”
也速蒙哥得知博罗扎营不攻,心中疑惑,帖木儿道:“领主,博罗定是怕了咱们的防御,不敢进攻!不如咱们主动出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也速蒙哥点头,下令合撒儿的前军,次日清晨出兵,袭击朝廷军大营。合撒儿领命后,连夜准备,却不知博罗早已设下埋伏——他在大营外挖了壕沟,埋设了尖刺,还安排了弓箭手埋伏在两侧。
次日清晨,合撒儿率军五千,冲出黑山口,向朝廷军大营发起进攻。当骑兵冲到大营前时,突然陷入壕沟,尖刺刺穿马蹄,骑兵纷纷落马。埋伏的弓箭手立刻放箭,也速蒙哥的前军死伤惨重。合撒儿见状,知道中计,下令撤军,却被朝廷军骑兵追击,损失两千余人,狼狈逃回黑山口。也速蒙哥得知前军战败,大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加强黑山口的防御,不准再主动出击。
博罗见佯攻成功,立刻下令帖木格率七千骑兵,绕山路前往白水谷。帖木格带着骑兵,在当地牧民的指引下,日夜兼程,两天后抵达白水谷——这里只有也速蒙哥的五百骑兵驻守,防备松懈。帖木格率军突袭,驻守的骑兵根本来不及抵抗,便纷纷投降。帖木格占领白水谷后,下令烧毁也速蒙哥的粮草运输队,还俘虏了负责押运的百余名士兵。
粮草被烧的消息传到察合台旧营,也速蒙哥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白水谷的防御怎么这么快就被攻破了?”帖木儿道:“领主,定是有内奸指引朝廷军!咱们现在粮草只够支撑一个月,若不尽快攻破黑山口的朝廷军,咱们会不战自溃!”也速蒙哥此时才慌了神,开始后悔当初不听合撒儿长老的劝告,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抵抗。
朝廷军在军事应对的同时,也展开权谋拆解,利用也速蒙哥部的内部矛盾与部落间的不满,瓦解其势力。李衡在被软禁期间,暗中联络合撒儿长老的亲信,传递消息——他告诉亲信,若合撒儿能劝降也速蒙哥的部分将领,朝廷可赦免其罪,还能保留合撒儿部落的牧地与部众。
合撒儿的亲信偷偷将消息传递给被软禁的合撒儿,合撒儿立刻开始行动——他通过亲信,联系上也速蒙哥的后军将领巴图(非阿力麻里领主,同名),巴图本就不满也速蒙哥强征粮草、扣押部民,听闻朝廷的赦免条件,心动不已。“长老,我愿配合朝廷,”巴图暗中回复,“只要朝廷能保留我部的牧地,我可在关键时刻倒戈,帮助朝廷军进攻察合台旧营。”
阿术行省也在暗中策反不满的小部落——之前被也速蒙哥强征粮草的小部落领主,纷纷派使者赴行省,表示愿意协助朝廷军,提供也速蒙哥的兵力部署与地形情报。“也速蒙哥对咱们太苛刻,”一名小部落领主道,“他若败了,咱们才能过上安稳日子,朝廷若需要,咱们愿派马倌指引道路,帮朝廷军绕开险要地形。”
帖木儿察觉内部有异动,建议也速蒙哥“清洗内奸”,却因证据不足,只能处死几名疑似通敌的士兵,反而引发更多将领的不满。前军将领合撒儿(战败的那名)对也速蒙哥道:“领主,咱们现在粮草不足,内部又有异动,不如向朝廷投降,争取宽大处理,不然咱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也速蒙哥却怒斥:“你敢动摇军心?再敢说投降,我先杀了你!”合撒儿只能闭嘴,心中却已萌生退意。
博罗得知巴图愿意倒戈,与李衡约定“进攻信号”——巴图在察合台旧营放火,作为朝廷军进攻的信号。同时,博罗还派使者赴斡端地区,劝说忽都鲁帖木儿出兵,夹击也速蒙哥:“忽都鲁领主,也速蒙哥败局已定,你若出兵,朝廷可免你部的牧地清退,还能赏赐你五百石青稞。”忽都鲁帖木儿见也速蒙哥大势已去,终于同意出兵三千,从斡端地区向杭爱山进发,虽然兵力不多,却进一步动摇了也速蒙哥的军心。
权谋拆解的效果逐渐显现——也速蒙哥的后军士兵开始逃亡,前军将领消极防御,小部落纷纷倒向朝廷,他的反元联盟,在不知不觉中已土崩瓦解。合撒儿长老看着这一切,对亲信道:“也速蒙哥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了。”
随着粮草耗尽、盟友倒戈、内部动摇,也速蒙哥的军队已不堪一击。至元四十六年秋二十五,博罗率军发起总攻——巴图在察合台旧营放火,朝廷军看到信号后,从黑山口与白水谷两侧同时进攻,忽都鲁帖木儿的援军也抵达杭爱山,夹击也速蒙哥的中军。
也速蒙哥的中军在察合台旧营抵抗,可士兵们早已饥肠辘辘,毫无斗志,看到朝廷军攻来,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帖木儿试图组织抵抗,却被朝廷军一箭射中肩膀,当场被俘。也速蒙哥见大势已去,带着几名亲信骑兵,试图从后山逃跑,却被当地牧民拦住——牧民们早已不满也速蒙哥的统治,将他绑起来,送给朝廷军。
黑山口的前军将领合撒儿,看到察合台旧营被攻破,也速蒙哥被俘,立刻率军投降,至此,也速蒙哥的反元军队彻底溃散。博罗进入察合台旧营后,下令安抚投降的士兵与部民:“朝廷只追究也速蒙哥、帖木儿等主谋的责任,其他士兵与部民,只要放下兵器,一律赦免,还可返回原牧地,朝廷不会追究。”投降的部民们闻言,纷纷欢呼,之前的恐惧与不满,渐渐被安心取代。
李衡被解救后,立刻前往软禁合撒儿长老的帐中,将他释放:“长老,也速蒙哥已被俘,叛乱平定了,您可以重回家园了。”合撒儿看着帐外的朝廷军与投降的部民,感慨道:“多谢李大人,若不是朝廷处置得当,不知会有多少部民死于战乱。”李衡道:“朝廷的目的是平定叛乱,不是伤害部民,只要大家遵令,日子定会越来越好。”
也速蒙哥与帖木儿被押至博罗面前,博罗道:“你们聚众反元,罪大恶极,本应就地正法,可朝廷有令,将你们押解中都,由陛下亲自处置。”也速蒙哥此时才后悔不已,却已无济于事——他看着自己的军队溃散,牧地被占,心中满是绝望,却再也无力回天。
叛乱平定后,博罗下令清理战场,安抚部民,同时派使者赴中都,奏报平叛结果。阿术行省也开始着手恢复西北的牧地秩序——暂缓也速蒙哥部的牧地调整,将清退牧地减至一百顷,迁徙部众减至一千户,还发放青稞补贴,帮助部民重建家园。西北边疆的异动,在朝廷的军事打击与权谋拆解下,终于平息。
也速蒙哥叛乱的平定,对元代西北边疆治理产生了深远影响,既暴露了牧地调整中的问题,也推动了朝廷对西北宗藩管控策略的优化,成为元代边疆治理的重要转折点。
从管控策略层面看,叛乱平定后,朝廷调整了西北牧地调整的节奏——不再“一刀切”推行限额制,而是“因地制宜、分步推进”,对察合台系等大部落,先派使者沟通,了解其诉求,再制定调整方案;对小部落,减少牧地清退与部众迁徙的比例,还增加青稞补贴与农技支持,避免因调整引发不满。《元史?食货志》记载“至元四十六年秋,也速蒙哥叛平后,西北牧地调整‘先议后行,多予少取’,诸部抵触渐息”,可见此次调整优化了元代西北牧地管控的策略。
从中央权威层面看,叛乱的平定,强化了中央对西北宗藩的威慑力——也速蒙哥作为察合台嫡系,聚兵三万反元,却被朝廷迅速平定,让西北其他宗藩认识到“反元无异于自取灭亡”,此后多年,西北宗藩虽仍有不满,却再无大规模叛乱。忽都鲁帖木儿、脱忽察儿等领主,主动赴中都朝贡,表示愿意遵令,中央对西北的权威大幅提升。
从部落治理层面看,叛乱的平定也推动了西北部落的“规范化管理”——朝廷在杭爱山设立“西北牧地巡检司”,隶岭北行省,掌西北牧地核计、纠纷调解与叛乱预警;还从蒙古故地调派有经验的实务官,协助西北部落建立“牧群登记制”“草场轮牧制”,推动西北部落向规范化治理转型。合撒儿长老被任命为“察合台部临时领主”,协助朝廷管理也速蒙哥的旧部,他积极推行规范化管理,让察合台部的秩序很快恢复。
从历史教训层面看,此次叛乱也为元代边疆治理提供了“恩威平衡”的教训——之前朝廷推行限额制时,过于强调“威”(强制调整),忽视“恩”(利益补偿),导致也速蒙哥叛乱;平定后,朝廷既保持“威”(威慑反元),又注重“恩”(放宽调整、增加补贴),实现了“恩威平衡”,这一教训被后续元代治理西藏、云南等边疆地区时借鉴,成为元代边疆治理的“核心经验”。
从人物影响层面看,博罗因平叛有功,被升为“岭北行省左丞相”,负责西北边疆治理;李衡因劝降与收集情报有功,被任命为“西北牧地巡检司郎中”,继续推动西北牧地规范化;也速蒙哥与帖木儿被押解中都后,萧虎下旨“也速蒙哥削爵为民,流放云南;帖木儿斩立决”,既严惩了主谋,又留了也速蒙哥一命,体现了“严惩首恶、宽宥从犯”的原则,避免引发更多不满。
至元四十六年秋末,杭爱山的寒风渐渐平息,曾经的战场已恢复平静——投降的部民们返回原牧地,开始冬季的牧马;朝廷军在黑山口设立巡检站,防备异动;合撒儿长老带着实务官,正在核对牧群数量,准备推行新的限额制。博罗站在察合台旧营的遗址上,看着远处的牧群与部民,对李衡道:“叛乱虽平,可西北治理仍任重道远,咱们得记住这次教训,恩威并施,才能让西北长久安稳。”李衡点头:“大人说得是,边疆治理,不是靠武力征服,而是靠让部民安居乐业,这样才能真正平息异动,实现长治久安。”
夕阳下,杭爱山的主峰在余晖中泛着微光,曾经的反元痕迹已被岁月抹去,只留下“恩威平衡”的治理智慧,在元代西北边疆治理的历史上,写下了深刻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