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亲队伍从元廷出发,楚兰时刻关注装有锦缎的楠木盒。盒子被固定在嫁妆车的中层,周围放着粗布衣物(缓冲震动),上方盖着羊毛毯(防灰尘与雨水)——这种“中层防护、周边缓冲”的摆放,是楚兰特意安排的,既避免锦缎受压,又不易引起外人注意。
途中经过燕云地界时,遇到小雨。楚兰立刻让虎卫营士兵用油布覆盖嫁妆车,自己则冒着雨检查盒盖是否密封:“这锦缎不能见水,雨水会让丝线变色,可能暴露银线线条。”士兵们见状,纷纷帮忙加固油布,阿古拉(虎卫营队长)道:“放心,我们就算淋湿自己,也不会让锦缎沾水。”
在扬州驿馆休整时,史宅之派来的“护送官”想检查嫁妆,借口“怕有危险品”。楚兰上前阻拦:“这是萨仁姑娘的陪嫁,多为衣物与装饰,按规矩,需到临安后由宗室女眷核查,外男不便查看。”护送官虽有疑虑,却也不敢违“宗室婚俗”,只能作罢——楚兰的机智应对,避免了锦缎提前被查。
夜间宿驿馆时,楚兰将楠木盒搬到自己的房间,放在床榻旁。她用松脂灯斜照锦缎,确认银线线条未因颠簸错位,才敢休息。睡前,她还在盒外贴了一张“平安符”(粗布缝制,非银饰),道:“愿这符能护着锦缎,也护着临安的百姓。”这种“贴身保护”,是白虎堂旧部的本能——情报载体的安全,比自己的休息更重要。
快到临安时,楚兰对阿古拉道:“若南宋官员强行查锦缎,你就说‘这是萧将军特意为萨仁姑娘准备的陪嫁,需由赵昀殿下或赵与芮大人亲自查看’,拖延时间,我会想办法应对。”阿古拉点头:“放心,我们会配合你。”送亲途中的每一次保护,都是为了让锦缎顺利抵达临安,完成情报传递的使命。
送亲队伍抵达临安宗室府时,史宅之派来的接收官是亲信李福,徐党也派了亲信王显在场——南宋的接收流程,从一开始就因“党争”变了味,没人真正关注嫁妆的细节,只在乎是否有“通敌证据”。
李福按史宅之的指令,先清点嫁妆数量:“粗布裙十条、桑皮纸百张、虎纹锦缎一匹……数量无误。”他拿着嫁妆清单,草草核对,连锦缎的盒子都没打开,就想签字确认。王显却拦住:“等等,需检查是否有元廷的‘密信’或‘兵器’,若有通敌之物,谁也担不起责任。”两人争执起来,焦点集中在“是否有密信”,完全忽略了“织锦纹样”这一潜在的情报载体。
楚兰见状,故意道:“两位大人,嫁妆都是日常之物,若不信,可检查衣物与纸张,锦缎只是装饰,姑娘还要用它做帐子,不便拆开。”她的话正好给了李福台阶:“王大人,锦缎是姑娘的私用之物,拆开恐不吉利,不如先查其他物品,若有问题,再回头查锦缎。”王显虽不情愿,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总不能说“怀疑锦缎藏图”,这会显得自己小题大做。
检查其他物品时,李福与王显又因“一张桑皮纸是否有密写”争执:李福说“只是普通纸张”,王显说“需用草木灰水测试”,两人忙着争执,把锦缎忘在了一边。楚兰暗自庆幸:“还好他们内斗,不然还真可能查锦缎。”她看着楠木盒放在角落,无人问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接收流程结束后,李福在清单上签字,王显也只能作罢。两人都没提锦缎的事——李福是怕查出问题惹史宅之不满,王显是怕查不出问题丢徐党的脸。南宋的接收,最终成了“走过场”,锦缎就这么顺利进入临安宗室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楚兰看着嫁妆被送入内院,对自己道:“萧将军的算计没错,南宋的内斗,帮了咱们大忙。”
锦缎未被南宋察觉,并非偶然,而是源于其治世体系的松散与对元廷织锦的认知盲区。首先是“官员内斗”:史宅之与徐党忙着争权,接收官李福、王显只关注“是否能抓住对方把柄”,没心思细查嫁妆细节——李福怕查出问题影响史宅之与元廷的谈判,王显怕查不出问题显徐党无能,这种“各怀鬼胎”的状态,让锦缎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其次是“织锦认知盲区”:南宋官员熟悉的是“汉地传统织锦”(如宋锦,纹样对称、色彩鲜明),对元廷“草原风格织锦”(虎纹为主、线条粗犷)不熟悉,认为“元廷织锦只重华贵,不重细节”,就算看到虎纹中的细微线条,也只会当作“工艺瑕疵”或“草原纹样的自然起伏”,不会联想到“布防图”。
还有“民生压力的分散”:临安粮荒严重,宗室府的女眷们更关注“嫁妆中的粮食与衣物”,对锦缎的态度是“好看即可,无需细究”。萨仁帖木尔将锦缎交给侍女整理时,只说“做帐子用,别损坏”,侍女们按吩咐缝制帐子,完全没注意纹样中的线条——百姓的温饱压力,让宗室上下都没精力关注“装饰细节”。
更关键的是“元廷的刻意隐藏”:沈阿婆的“染青银线”与“通经断纬”技法,让布防图只在特定光线下显形,而南宋宗室府的房间多昏暗(因粮荒节省灯油),日常照明用的是粗瓷灯(亮度低),根本无法让银线反光显图。就算有人在白天查看,也多是正面观看,不会特意用斜光照射——元廷对“光线与视角”的算计,精准击中了南宋的生活习惯。
后来赵孟頫偶然看到锦缎帐子,也只赞“虎纹威风,织工精湛”,完全没察觉纹样中的布防细节。他对赵昀道:“元廷送的锦缎,倒有几分江南织锦的影子,可见其对咱们的尊重。”赵昀点头,没再多问——南宋的认知盲区与治世松散,最终让这匹藏着布防图的锦缎,成了临安宗室府中“普通的装饰帐子”。
锦缎顺利送入临安且未被察觉的消息,通过楚兰传回中都。萧虎拿着楚兰的密信,对耶律楚材道:“南宋连嫁妆中的锦缎都查不出问题,可见其治世体系已松散到极点——布防图虽只涉中都外围,却能证明他们的核查能力不足,后续南下部署可更从容。”
耶律楚材建议:“可按锦缎中的布防图,调整燕云的虎卫营布防——比如在西门军营增派五百人,粮道沿线加设驿站,既显元廷实力,又能应对南宋可能的异动。”萧虎采纳:“同时让王恂按锦缎布防图,修订《江南安抚策》——若南宋投降,可按布防图中的粮道与驿路,快速运送粮援,稳定临安秩序。”
张谨还提议:“可将沈阿婆的‘织锦藏图’技法纳入白虎堂情报体系,后续与高丽、西夏的交往中,可借织锦传递治世信息,既体面又安全。”萧虎点头:“沈阿婆是难得的人才,可让她在工部织锦坊开设‘技法传习班’,培养更多懂‘藏图织锦’的工匠——情报传递的技法,也需代代相传。”
元廷还根据“南宋未察觉”的情况,预判“临安短期内不会有异动”,决定暂缓南下,先派农官协助临安推行双法农耕:“等临安粮荒缓解,百姓安稳,再谈宗室归附——用治世实效代替军事压迫,更能赢得民心。”这种“以情报定节奏”的决策,避免了战乱对江南的破坏,也让元廷的治世理念更易被南宋百姓接受。
楚兰后续传回的情报显示,临安宗室府已将锦缎帐子用在萨仁的房间,且无人察觉异常。萧虎笑道:“这匹锦缎,不仅传递了布防信息,还成了‘治世温度计’——南宋的反应,证明他们已无力抵抗,只能接受元廷的治世体系。”耶律楚材道:“这比打赢一场仗更有效,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治世的最高境界。”
这匹虎纹锦缎虽未直接引发“军事行动”,却成了元廷情报传递与治世布局的“标志性案例”。在白虎堂的“情报典籍”中,详细记录了“织锦藏图”的全过程:工匠选拔、纹样转化、织造保密、传递保护、南宋疏漏,为后续情报工作提供了“可复制的模板”——此后元廷与周边部落的交往中,多次用“织锦、刺绣”传递信息,皆借鉴了此次经验。
沈阿婆因“织锦藏图”有功,被萧虎封为“工部织锦供奉”,允许她在虎都书院开设“织锦课”,教子弟们“织锦技艺与实用设计”。她的徒弟们后来参与了《虎历》封面织锦、双廷官员服饰织锦的制作,将“实用与美观结合”的理念融入元廷治世的细节——锦缎的影响,从“情报载体”延伸到了“治世日常”。
临安方面,直到数月后元廷农官抵达,协助推行双法农耕,仍无人察觉锦缎中的布防图。萨仁帖木尔用锦缎帐子,看着上面的虎纹,对楚兰道:“这锦缎真结实,用了这么久都没磨损。”楚兰笑着道:“姑娘喜欢就好,这是江南老匠的心血,能陪着姑娘安稳过日子,就是它的用处。”楚兰没说破锦缎的秘密——情报的使命已完成,让它成为“安稳生活的装饰”,比暴露其身份更有意义。
元廷还将“织锦藏防”的故事编入《双廷治世录》,作为“以智代力”的案例:“治世不必皆用刀枪,一针一线亦可传递信息、安定人心——沈阿婆之织锦,非仅为装饰,实为江南安稳之伏笔。”这个案例后来成了虎榜取士的“策论题”,让子弟们明白“治世需刚柔并济,智略与实力并重”。
中都与临安的治世协作渐入佳境,平江府的双法农耕成效显着,流民减少,粮仓储粮充足。萧虎站在白虎殿,看着窗外的春光,想起那匹虎纹锦缎:“一匹锦缎,竟成了南北治世的‘桥梁’——可见治世的关键,不在器物本身,而在器物背后的‘人心与智略’。”耶律楚材在旁道:“这就是‘笔阵’的力量,比剑阵更绵长,比刀枪更温暖。”
这匹藏着布防图的虎纹锦缎,最终没有成为“战争的导火索”,反而成了“治世的见证者”——它见证了元廷的智略、南宋的松散,更见证了南北从“对立”到“协作”的转变,为大元江南治世,留下了一段“锦缎藏防、以智安邦”的传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