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蔡攸和童贯为什么愿意帮助金人。”
“第三就是盯紧完颜希尹这几日的动向。”
田思锦记下了几个事情。然后问道:“殿下的意思是金兀术没有死?”
赵妍儿道:“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咱们刚决定铲除金兀术,金兀术就死了,而且死得面目全非,这确实是古怪。”
田思锦想了想,说道:“如果查到金兀术没死要怎么办?”
赵妍儿道:“那就帮他真死。”
田思锦领命而去,待屋内没有其他人,赵妍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语道:“我倒是希望是我多疑了,若那金兀术果然没死,那我这边怕是出了内奸。”
金兀术此时已经快马赶到黄河渡口,在黄河上船后直奔山东,再转海船去辽东。此次开封之行,他过的还算愉快,见识了世间最繁华的都市。只是他的离去却又惊心动魄。
一路仓皇,即便上了船,他和护卫也是一副草木皆兵的警惕。只恐遭到宋人的追杀。
直至出海,金兀术才放下心来,难免又回想起那位大宋福柔帝姬殿下。
无论是初见时,宣德门上那华贵的娇艳气质。还是马球场上那肆意飞扬的英气。乃至那即便是输了、受伤了,也不赖账的豪气大度。
赵妍儿的一颦一笑都深深映在了金兀术的头脑里。
只是希尹对他说,那福柔帝姬坠马是对他的算计,是要他命的恶毒算计。
金兀术如何也无法将希尹口中的蛇蝎毒妇与赵妍儿的模样对上号。
待回到会宁府,见到了二哥完颜宗望,金兀术才觉得自己被耍了。
“四弟,你怕是中了希尹的奸计。”完颜宗望道,“那希尹向来和撒改是一路,现今你因冒犯大宋帝姬这般回来。便是损害了父皇的威名。如今希尹在汴梁,事情谈成了便全是他的功劳,事情若是谈不成便是你的过错。”
金兀术听了宗望一说,才觉得自己被骗。金国皇帝虽然是完颜阿骨打,但实际上的却有两股势力。
一股自然是完颜阿骨打这边,另一边却是完颜阿骨打堂兄完颜撒改。
两人都是族中优秀子弟,同为完颜乌古乃子孙。
正是这个乌古乃统一了女真诸部。乌古乃的儿子中最有雄才大略的是次子完颜劾里钵,所以由劾里钵继承了族长之位。而长子劾者则专治家务。
完颜阿骨打就是完颜劾里钵的儿子。完颜撒改就是完颜劾里的儿子。
阿骨打建金称帝后,则由撒改出任国相。几代传承,双方各有附庸。好在现在刚刚建国,外敌环伺之下,二人也是勠力同心。
只是两派虽不内斗,但也时常争功。
金兀术听了二哥的解说,不禁骂道:“这个希尹,原本他凭本事立功,我又不与他争,怎能出此奸计?”
完颜宗望道:“这希尹书读的最多,所以心眼子也多,以后咱们兄弟要小心提防他才是。”
金兀术回想在东京种种,又觉得此中还有疑点,便道:“这希尹纵然要害我,那宋人帝姬便也会替他演戏害我吗?况且那帝姬看样子真的摔伤了,岂不是牺牲很大?”
宗望道:“宋人书读的比希尹还多,一肚子花花肠子,一个帝姬,不过是个女子,为了针对咱们大金,又有什么牺牲不得?”
这么一想,金兀术又想起自己部族中的那些女子。很多时候,不过是部族利益的牺牲品。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