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眉头拧得更紧,语气里满是挥之不去的困惑,目光扫过小兰、园子,最后又落回平次身上:“我真的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们能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你不觉得这太反常了吗?敢说这里面没人做手脚?别告诉我全是巧合,哪有这么多巧合堆在一起?”
“教育局是你们家开的吗?怎么次次都能分到一起?”她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正常人的话,小学同班就不错了,初中大多会分开,高中更是分流严重,怎么我们就偏偏是这个‘鬼样子’?园子、小兰、青子还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几个,能一路绑定到高中?”
她转头看向洛溪,像是在寻求认同:“你问问这边的人,谁见过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的?中国这么大,都凑不齐这样的缘分,教育局又不是私人的,怎么能这么‘有缘’?考同一所学校,分同一个班级,一次两次就算了,一直这样,说没人做手脚我真的不信!你没做,不代表你爸妈没做啊?你父亲是大阪府警视厅刑事部长,难道就不会为了你们‘青梅竹马’的情分,暗中打点一下?”
“毛利叔叔他们家应该不会,毕竟是普通家庭,就算毛利阿姨是律师,也没这么大权利干涉学校分班。”和叶话锋一转,指向工藤新一,“可工藤新一的爸妈就不一样了吧?一个是世界级推理小说家,一个是前着名演员,人脉广、话语权足,他们一心想把儿子培养成顶尖人才,怎么可能不知道工藤新一总带着小兰去冒险?正常的父母怎么会丢下儿子环游世界?分明是管不动,又怕他没人照顾,才特意安排小兰一直留在他身边吧?”
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工藤新一那家伙不会做饭、生活不能自理,他爸妈在国外有企业、有事业,总不能一直盯着他,可不盯着又放心不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让小兰这个‘青梅竹马’一直陪着他,才能让他们安心——毕竟小兰温柔又能干,还愿意迁就他,可不就是最好的‘照顾者’人选?”
“别怪我想得多,毕竟在中国,正常情况下真的不会这样。”和叶看向洛溪,认真求证,“幼儿园同班、小学同班就算了,初中怎么还能凑到一起?除非只有一家初中可选,可日本也不该只有这么点学校吧?我查过,光苏州就有一千三百多家学校,日本再小,也不至于连几所不同的初中、高中都没有吧?”
“到了高中,不都该分流了吗?按成绩分班、按志愿选学校,怎么我们还是能分到一起?”她越想越觉得蹊跷,“我对日本的教育体系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有一中、二中、三中这样的区分,怎么我们就偏偏能一路‘绑定’?难道日本的学校不分班?还是说,只要有关系,就能随便安排班级?”
洛溪握着方向盘,侧头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你说的这种情况,在我们这边确实少见。我的同学里,能小学、初中一直同班的就很少,到了高中基本都分开了——有的考去了别的城市,有的留在本地但进了不同学校,就算在同一所学校,也未必能分到同一个班。”
“我们这里的分班,没人能提前做主,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会被分到哪里。”洛溪补充道,“小学成绩好的,可能被选去别的城市的重点初中;初中考得好的,也能考去省会或者一线城市的高中,有的人留在本地,有的人天各一方,到了大学更是天南地北,能再聚到一起的寥寥无几。”
她瞥了眼后视镜里的众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们这缘分确实太足了,怪不得能成青梅竹马,小学、初中、高中都绑在一起,换谁都会觉得是命中注定吧?不过缘分太满,有时候反而让人觉得不真实——我那位小学时的发小,上了初中就分开了,后来他去了哪所学校、过得怎么样,我都一无所知。”
“我们小时候也只是懵懵懂懂的心动,算不上什么爱情。”洛溪回忆起往事,眼神柔和了些,“别说一起上下学,小学时还有过几次,初中就基本没有了,大多住校,男生女生宿舍分开,平时见面都得看机缘。你们那里没有住校吗?不然怎么能一直一起上下学,还能分到同一个班级
可能是我不太了解日本的情况吧,难道你们那里的学校真的很少?”洛溪有些好奇,“还是说不按分数分班?如果学生在课堂上捣乱,会不会影响成绩、影响升学?要是按分数分流,怎么你们几个成绩参差不齐的,还能一直同班?”
她摇了摇头,不再纠结:“算了,我也不问了,毕竟地域不同,教育体系也不一样。我专心开车,送你们去酒店,剩下的你们自己慢慢讨论吧。”
车厢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车辆行驶的轻微声响。和叶的话像一颗投入湖底的石子,即便洛溪不再追问,也在每个人心里掀起了层层波澜。
平次低着头,心里五味杂陈。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和叶的“缘分”是天注定,却从未想过,这背后可能藏着大人的刻意安排。如果真的是父母暗中打点,那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青梅竹马情分”,岂不成了一场被操控的戏码?
小兰的心跳也莫名加速。她想起自己和工藤新一一路同班的经历,想起工藤有希子阿姨对自己的疼爱,想起每次分班时“巧合”的结果,心里第一次生出一丝怀疑——那些看似自然而然的相遇,那些顺理成章的陪伴,真的全是巧合吗?
园子皱着眉,小声嘀咕:“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了……我家虽然有钱,但也没能力操控分班啊,怎么我也能一直跟小兰、和叶她们同班?难道真的是巧合?可巧合也不能这么离谱吧?”
洛溪稳稳地开着车,没有再参与讨论。她知道,有些真相需要自己慢慢挖掘,有些执念需要自己慢慢放下。而她能做的,就是给这些迷茫的年轻人一点空间,让他们在一次次的质问与反思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关于爱情,关于缘分,关于那些被操控的“青梅竹马”,到底值不值得坚守。
车窗外的霓虹渐渐密集起来,酒店的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洛溪缓缓停车,转头看向众人:“到了,五星级酒店,我已经订好了房间,你们直接拿身份证办理入住就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钱不够也可以跟我说。”
洛溪降下车窗,探出头看向众人,语气里仍带着几分百思不解:“说真的,你们这样的情况,在任何国家、任何世界里都不符合现实逻辑。我没去过日本,可也了解过其他国家,从来没见过谁能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的。”
她笑了笑,带着几分感慨:“如果这真是你们的缘分,那这份缘分也太逆天了,我都忍不住羡慕。可要说完全没人为安排,我是真不信——毕竟按常理来说,就算在同一个学校,也不可能次次都分到一个班,更别说还横跨这么多年。”
“我也懒得猜了,反正不懂你们的情感逻辑,也管不了这些事。”洛溪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园子身上,语气认真,“你真没骗我?日本真的有很多学校,不是只有几所?这没什么丢脸的,就算真的只有几所,也没关系,我们是朋友,我不会笑话你的。”
她发动汽车,引擎发出轻微的声响,却还在念叨:“毕竟苏州一个城市,规模都能顶你们国家了,就算学校少也不丢脸。是不是你们高中就这几所、初中就这几所?真要是这样,分到一起也合理,只能说你们缘分太足了。”
“园子,我真不笑话你,别有负担。”洛溪又强调了一遍,车轮缓缓转动,“我要回公司了,先走啦!答案其实就在你们心里,我就不插手了,祝你们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汽车渐渐驶远,洛溪的声音还隐约传来:“这么小的地方,几所学校分到一个班也正常……真羡慕这份缘分啊……”
园子站在原地,急得直跺脚,对着车尾灯大喊:“日本真的有几百所学校!不止几所!洛溪你别误会啊!”可汽车已经汇入车流,再也听不到她的辩解。
“真是的,她怎么就是不信呢!”园子气鼓鼓地转身,对着小兰和和叶抱怨,“日本的学校真的不少啊,光东京就有上百所高中,大阪也有几十所,怎么可能只有几所?”
和叶轻轻叹了口气:“她也是觉得我们的情况太反常了,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奇怪吧。”
园子:平次,你是否会允许他人将你置于死地,是否会让他人替你打扫房间?是否会给予他人钥匙?
平次:你是否思维错乱?你家的门难道不上锁吗?若是门不上锁,那还看守什么房子?上锁后谁能进入?不对,你家既有保安,又何必锁门。如此一来,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那房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值得我离开数日便不复存在?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房子?你确定你所问的问题并非荒谬无稽?你是指帮他抽空某物吗?我可以雇佣保洁,日本应当也有保洁服务,所需日元应该也不会太多。即便如此,我还可以让我父亲帮忙,或者我自己找人协助处理即可。亦或他家自行雇佣保洁不也可行吗?为何一定要我来做?我家本就有保洁,我为何一定要如此行事?这显然不合理。这家伙必定心怀不轨,宛如色狼一般。园子!你那位男朋友,还是趁早分手为妙,那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速速分手,速速分手。。
园子:分什么分?
平次:难道不是应该分手吗?他都如此这般待你了,你竟然还不分手!难道要等他过年吗?他根本就不尊重你啊!而且你所说的那些,哪一个没有触及底线呢?罢了罢了,分手吧,快快快!还说别人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和叶看着平次急得跳脚的模样,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胳膊:“你先别激动,园子话还没说完呢,别上来就劝人分手。”
平次甩开她的手,语气依旧急切:“我能不激动吗?她自己都说了,要去给男朋友打扫房间、管人家家里的事,一个女孩子家,还没确定要结婚,就往男方家里跑,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名誉不要了?”
“谁要去给他打扫房间了!”园子气得脸都红了,伸手戳了戳平次的额头,“我是说,真正尊重你的人,根本不会让你做这些没分寸的事!我男朋友从来不会让我帮他打扫房间,更不会让我冒着生命危险陪他冒险,这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刚刚是在举例!你看看小兰和工藤新一,工藤新一总让小兰跟着他去查案、去冒险,把小兰的安全当儿戏;还有你,没表白就随便牵手,乱吃飞醋限制和叶交朋友,这些都是不尊重人的表现!”
“我什么时候让和叶冒险了?”平次反驳道,语气却弱了几分,“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她跟别的男生走太近。”
“那也不行!”园子叉着腰,“喜欢不是控制,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占有欲,就剥夺别人正常社交的权利。我男朋友就从来不会管我跟谁来往,他信任我,也尊重我的朋友圈子。”
小兰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园子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她心上——工藤新一每次带着她去冒险,是不是真的没考虑过她的感受?他让她随意进出自己家,甚至给了她家门钥匙,是信任,还是觉得她理所当然该为他打理好一切?
“还有钥匙的事!”平次又把话题拉了回来,盯着园子,“你说你没给男朋友钥匙,也没去过他家,这还差不多。但工藤新一给小兰钥匙了吧?让小兰帮他打扫房间、照顾他家的花草,这跟请保姆有什么区别?”
小兰的脸瞬间涨红,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工藤新一确实给了她钥匙,她也经常帮他打扫房间、喂他养的鸽子,她一直以为这是彼此信任的表现,可经平次这么一说,却好像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付出。
“那不一样!”小兰小声说道,“新一他经常要去外地查案,家里没人照顾,我帮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什么叫应该的?”和叶转头看向小兰,语气里带着心疼,“小兰,你善良懂事,但善良不是理所当然被消耗的理由。你也是个女孩子,你的安全和感受也很重要。工藤新一不能因为你是他的青梅竹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你,更不能让你跟着他去冒险。”
“什么叫应该的?”和叶转头看向小兰,语气里带着心疼,“你该死的设定在上一辈子还没有改呀!怪不得叔叔阿姨要把你赶出来,你这样的性子,谁敢真心接纳你?你口口声声说心里有别人,不是工藤新一,可你的所作所为,全是在潜意识里为他说话!”
她攥紧拳头,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些话,你真的不介意吗?如果换位思考,你是志保,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满心满眼都是别人,连边界感都没有,你能接受吗?你那该死的设定早就把你和他绑死了,改都改不了,对不对?”
“改不了那就真的完蛋了!”和叶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有好结果!我真怕你哪天跟别人结婚了,工藤新一那边一出事,你转头就抛下一切跑回日本!志保再怎么喜欢你,也不能这么委屈自己吧?”
园子也跟着点头,语气沉重:“和叶说得对,你这根线怎么就绑得这么死?这里已经不是他工藤新一的主角世界了,这是现实世界,是中国,不是需要天天冒险的日本!我们什么时候来过中国?要不是为了理清这些破事,谁会来这里?”
“工藤新一死了也是他自己作的!”园子的话像冰锥一样扎人,“没人害他,是他自己非要到处查案、逞英雄,死了也是活该!如果你真的认清不了现实,那就回你的日本去,跟工藤新一继续恩恩爱爱,继续跟着他冒险,哪天你们出事了,我也不会去看你——我没必要有你这样拎不清的朋友!”
“你爸妈都跟你断绝关系了!”和叶补充道,眼底满是失望,“毛利叔叔都说了那么绝情的话,说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怎么还醒不过来?那条绑着你的线就这么难剪断吗?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他,那你就跟他回日本啊!回你的毛利事务所待着,或者直接住进他家,跟他结婚也好、怎样也罢,我们都不会去打扰!”
“叔叔的身体到底是谁造成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园子盯着小兰,语气冰冷,“志保和叔叔都不需要你这样的‘拖累’,你却还觉得工藤新一可以被原谅,觉得他做的一切都不是故意的——醒醒吧!回去吧,我买机票给你,你现在就跟他走,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想我的爱人被你们那堆破事牵连,更不想被你们联合欺骗!”园子深吸一口气,语气决绝,“既然你这么喜欢刺激,这么想跟着工藤新一,那你就去吧,我们不拦着。”
平次皱着眉,掏出手机,看向小兰:“园子说得对,你没救了。我现在就给工藤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再给你们订好回日本的机票,你走吧,不要在这里再纠缠了。”
“你走吧!”园子侧过脸,不忍再看小兰泛红的眼眶,“我们说了这么多,费了这么多口舌,你父母也做了那么多,你还是清醒不过来,真的没救了。这是第三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反正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工藤新一,我根本不会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