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承认关系(2 / 2)

“叔叔,”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烟给我。”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地把烟往身后藏,刚想反驳,就对上洛保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清醒,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他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连同口袋里的烟盒一起掏了出来。

洛保接过烟盒,指尖捏着盒身轻轻一碾,硬纸壳瞬间变形。她没看目瞪口呆的众人,转身走进厨房,把烟盒扔进水槽,拧开冷水龙头。水流哗哗作响,她又从调料架上拎起一瓶食用盐,往水槽里倒了小半袋,直到烟盒彻底泡在浑浊的盐水里,才关掉水龙头。

“我说过的。”她擦了擦手,转身靠在厨房门框上,目光扫过墙上贴着的那张A4纸——那是上周洛保亲手写的家规,第一条就是“禁止在屋内饮酒吸烟”。字迹凌厉,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星星标记,当时大家只当是小孩的玩笑,此刻看来却字字带着分量。

“家规写得很清楚,”她的视线落回毛利小五郎身上,“禁止饮酒,禁止吸烟,自觉遵守。如果偷偷饮酒,我会把你的酒全倒了;要是吸烟……”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水槽里泡着的烟盒,“就像这样处理。”

毛利小五郎的脸涨得通红,刚想拍桌子,就听见洛保继续说道:“如果说不听的话,我就把阿姨和小兰接走。你自己在这里住,反正等我完成任务就回中国,顺便把她们也带回去。”她顿了顿,目光掠过小兰泛红的耳根,语气里突然多了点不易察觉的调侃,“毕竟是你女儿,对我做了那种事,总要负点责任吧?昨晚可是她把我拉进房间……”

“洛保!”小兰突然出声打断,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有希子差点把刚端起来的茶杯打翻,安室透低头假装整理领带,耳根却悄悄泛红。

洛保挑了挑眉,没再往下说,只是转身拿起挂在玄关的头盔。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制服的靛蓝色被照得像淬了光的金属,连带着她转身的动作都带着股利落的帅劲——不是刻意耍酷的那种,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对一切都成竹在胸的从容。

“我出去办个证件,”她把头盔夹在胳膊底下,手指在玄关的鞋柜上敲了敲,“顺便去接个病人。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摩托车引擎低低的轰鸣,

“她……她就这么走了?”毛利小五郎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半天没回过神来。刚才那番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把他满肚子的火气全砸没了,只剩下莫名的慌乱——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洛保,冷静得像台精密的仪器,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小兰趴在窗台上,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玻璃上的水汽。刚才洛保提到“昨晚”时,眼神里那点一闪而过的温柔,让她心跳漏了半拍。明明是那么羞人的事,被洛保用这种平淡的语气说出来,却好像突然变得没那么难以启齿了。

“办证件?接病人?”柯南摸着下巴,突然想起卡片上“20岁必须成为大人”的话,“难道她在准备脱离现在的身份?那个病人……会不会和组织有关?”

世良靠在门框上,看着白色哈雷消失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黑色卡片。洛保刚才的反应很奇怪——她明明看到了卡片,却装作没看见,这种刻意的忽略背后,藏着的是胸有成竹,还是另一种形式的保护?

有希子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小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那孩子心里有数。”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带着担忧——洛保越是冷静,就越说明事情不简单。那个“病人”,那本“证件”,恐怕都和卡片上提到的“53次机会”脱不了关系。

厨房的水槽里,烟盒在盐水中慢慢发胀,字迹模糊成一团灰黑色。就像那些被洛保刻意尘封的过去,看似被淹没,却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透出水面,提醒着所有人她走过的路有多难。

而此刻的洛保,正骑着白色哈雷穿过城市的街道。

白色哈雷刚拐过山脚的弯道,一道身影就从路边的鸢尾花丛里走了出来。那人留着一头及腰的黑色短发,发尾微微卷曲,长度尴尬地卡在“长”与“短”之间,像被人随意剪了一刀。她靠在一棵老橡树上,指尖夹着片鸢尾花瓣,看着洛保的眼神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鸢尾,”洛保踩下刹车,哈雷在碎石路上滑出半米才停稳,她摘下头盔,风把额前的碎发吹得更乱,“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露面。”

被称作鸢尾的女人直起身,黑色短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形状像朵没开全的花,和洛保手腕上的灼伤疤隐隐有些相似。“急什么,”她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反正你总会等我的,不是吗?”

洛保没接话,只是拍了拍摩托车的后座,金属座椅在阳光下晒得发烫。“但是你要不要走了?”她发动引擎,白色车身微微震颤,“不走的话我就开着哈雷走了,我不理你了,你就待在山上过?”

鸢尾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山谷里荡开回音。“待在山上喂狼?”她故意拖长声音,脚步却诚实地上前几步,“你这医生的嘴还是这么不饶人。”

“我可没有带药箱。”洛保偏过头,视线扫过她苍白的脸色,“你不回我那里,你就别想了!伤口感染了没人给你处理,到时候真就只能喂狼了。”她顿了顿,语气里带上点自嘲的意味,“就当我这个医生的职业病犯了——手痒,找个人练练手。”

鸢尾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按在小腹上,那里藏着一道刚拆线的伤口。她知道洛保的脾气,看似冷漠,实则比谁都细心——上次在废弃工厂,她被碎玻璃划伤腿,洛保硬是蹲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给她缝了七针,手指稳得像握着手术刀。

“再不上车,我还没吃饭。”洛保看了眼腕表,时针已经指向下午一点,“附近的便利店只卖过期三明治,你想啃那个?”

这句话显然戳中了鸢尾的软肋。她皱了皱眉,终于不再犹豫,利落地跨上后座。黑色短发随着动作扫过洛保的后背,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是洛保常用的那款柑橘味,上个月她来借住时偷偷换的。

“坐稳了。”洛保没回头,只是拧动油门。白色哈雷发出一声轻快的轰鸣,像道闪电般窜了出去,卷起的风把鸢尾的长发吹得向后飞扬,与洛保靛蓝色的制服在阳光下交织成模糊的色块。

鸢尾下意识伸手抓住洛保的腰,指尖触到制服下紧实的腰线时,忽然想起三天前在山顶看到的景象——洛保背着她穿过齐腰深的草丛,明明自己发着低烧,却半步没停,嘴里还念叨着“再坚持五分钟,到了车上给你打止痛针”。

“你就不能慢点?”鸢尾把脸贴在洛保的后背上,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上次在海边差点把我甩下去,你忘了?”

“那次是你自己没抓稳。”洛保的声音透过引擎的轰鸣传过来,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再说了,你现在可是病人,我怎么会让你出事。”

白色哈雷在蜿蜒的山路上疾驰,路边的鸢尾花丛被远远甩在身后。洛保的余光瞥见后视镜里,鸢尾正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她忽然想起那张黑色卡片上的话——“黑暗里也能长出花来”,或许她们就是彼此的花,在无数个时空里相互缠绕,跌跌撞撞地走向光亮处。

“对了,”洛保忽然开口,车速慢了些,“我那里炖了排骨藕汤,你要是敢嫌腥,下次就真把你扔在山上。”

后座传来一声闷笑。“知道了,洛医生。”鸢尾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要是比不过我做的番茄牛腩,我可不给你面子。”

白色哈雷稳稳停在工藤家门前的石板路上,引擎的最后一声低吼消散在午后的阳光里。洛保摘下头盔,随手挂在车把上,黑色短发被压出几道浅浅的印子,却丝毫不减那份利落。

“到了,下车。”她侧过身,看着后座的鸢尾,语气里没什么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鸢尾扶着车座慢慢跳下来,黑色长发随着动作扫过牛仔外套的肩头。她刚站稳,就听见洛保补充道:“在这里住可要打钱的,打钱不是打给我。”

“知道了,”鸢尾挑眉,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洛医生连住个房都要算这么清,难怪对象放心。”

洛保没接她的调侃,转身推开工藤家的大门。玄关处的风铃叮当作响,有希子放在鞋柜上的向日葵正开得灿烂。“我做饭呢,也不止做给你吃。”她换了双拖鞋,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是一起吃的。我不会给你搞特殊,你想做什么自己安排。”

她顿了顿,走到厨房门口时回头看了眼,眼神清明得像手术刀:“毕竟异性还有女性我都不能接触太多。谁让我的对象是女的?必须洁身自好。”

鸢尾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系上靛蓝色的围裙——那是小兰上次逛街时挑的,边角还绣着小小的星星图案。“打钱给你那位有希子妈妈?”她故意拖长声音,“这是把我当租客了?”

“不然呢?”洛保打开冰箱,里面整齐地码着新鲜蔬菜和排骨,“工藤家可不养闲人。”她拿出藕块扔进水池,水流哗哗作响,“还有,你这样很容易让小兰误会的。”

“我又没做什么。”鸢尾摊手,却下意识理了理衣领,像是怕哪里不合规矩。

“她吃醋起来我都怕。”洛保关掉水龙头,转身时眼神认真了些,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台面上,“上次世良只是搭了下我的腰,她就偷偷生了半天闷气,晚饭都没怎么吃。”

她低头冲洗排骨,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而且呢,隔天我回去找她的时候,她直接把我拉到房间。剩下的就不用说了,应该知道后面的发展了。”

鸢尾的脸颊微微发烫,干咳了两声:“知道了,你对象占有欲强。”

“不是怕你抢我对象,是怕我的对象多想。”洛保把排骨放进砂锅,盖上盖子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我家小兰看着温温柔柔的,狠起来,我自己也不是对手。打又不能打,反抗又舍不得,所以呢,我现在万事小心,别误会。”

她靠在厨房的料理台上,视线落在客厅墙上挂着的全家福——有希子和优作依偎在一起,她站在中间,旁边是笑得灿烂的明美。“工藤家现在属于岳父岳母家。”她忽然轻笑出声,“你懂的,就是那种……上次我在这里住,有希子妈妈直接把我塞进客房,说‘离小兰房间近点,方便你们聊天’——结果那天晚上,小兰半夜摸到我床上了。”

鸢尾听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出话来:“看不出来啊……你对象看着像只小兔子,居然这么主动?”

“人不可貌相。”洛保打开砂锅的盖子,排骨藕汤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好了,饭差不多弄好了。走吧,弄好饭我们去毛利家那边吃,顺便把汤给小兰送点——她昨天念叨着想吃这个。”

她解下围裙挂在墙上,刚好和小兰上次落下的粉色围裙并排。“对了,”走到门口时,洛保忽然回头,“钱记得转。有希子妈妈的账户我等下发你手机上,别想赖账。”

鸢尾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趟下山真是来对了——至少能亲眼看看,这个总把“对象”挂在嘴边的冰块脸,

提起那个叫小兰的女孩时,眼里藏不住的温柔。她掏出手机,指尖在转账界面顿了顿,忽然笑了:“知道了,给你那位醋坛子末来岳母打钱,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