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街上的鸡蛋花还挂着露水。陈宇峰拎着包走在最前，乔紫柔紧随其后，三趾故意贴得很近，胳膊时不时蹭到陈宇峰的袖子。
酒店门口停着辆警车，两个穿便衣的人正抽烟。见他们过来，矮壮的那个掐了烟，满脸胡子堆出笑：“乔警官吧？我是赖迟。”他眼睛黏在乔紫柔身上，手在裤袋里摸来摸去，掏出袋芒果干递过去，“本地特产，甜得很。”
乔紫柔指尖轻点接过，指尖碰到赖迟的手时微微一顿，随即转向陈宇峰，把芒果干递过去：“谢谢，我怕太甜，你吃吧。”声音清淡，目光落回他身上时，比刚才柔和了半分。
陈宇峰接过来塞进口袋，没说话。赖迟的笑僵在脸上，挠了挠胡子，又跟上去：“乔警官喜欢酸的？前面有家腌芒果，我带你去？”
旁边高个小伙子突然笑出声，露出两排白牙：“我叫咄咄。”
何思思眼睛瞬间瞪圆，脚尖在地上碾了碾，往咄咄身边凑了凑，声音甜得发腻：“咄咄警官，你好，我叫何思思，我是刚做警察不久，什么都不会，你能教教我吗？”手里的小风扇对着咄咄吹。
咄咄视线先扫过何思思，目光在她花裙子上打了个转，随便应了一句。随即落在马正凯脸上，眼睛亮了亮，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小帅哥，你穿的小熊衫好可爱呀？你叫什么名字呀？”
马正凯拎着何思思落下的草帽，愣在原地。
何思思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像被戳破的气球。她看看咄咄搭在马正凯肩上的手，又看看马正凯红透的耳根，突然“啧”了一声，后退半步：“哦——”尾音拖得老长，刚才眼里的光全灭了，只剩一脸“算我瞎了眼”的表情。
酒店大堂挤着穿花衬衫的游客，风扇吱呀转着。乔紫柔接过登记册，指尖划过王大伟的名字，陈宇峰凑过来看视频监控，屏幕里的王大伟戴着墨镜，拎着个黑箱子进了电梯。
“这里人多。”乔紫柔合上登记册朝着张小川几人说：“你们几个在外面等。”
何思思正瞪着跟马正凯搭话的咄咄，气不打一处来：“我去周围转！”刚才有多热络，现在就有多嫌恶，看都懒得看咄咄。
马正凯赶紧跟上：“我陪你。”
“我也去逛逛。”咄咄笑眯眯地跟上来，胳膊肘又往马正凯腰上靠。
何思思猛地转身，踩着拖鞋往街角走：“谁要你陪！”头也不回地扎进人群里，把两个男人甩在身后。
她心里憋着气，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刚才还觉得咄咄帅得晃眼，现在只觉得晦气——这么帅的男人居然喜欢男人，白瞎了这张好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