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大夫?怎么开口就咒人家孩子死?我的孩子明明好好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竟然说出这种话!我怀疑你们这里就是一家黑店!专门骗钱的!”
在后面排队等候的人听不下去了,纷纷出言指责。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镇上谁不知道祝大夫医术高明,有多少外地人慕名而来找他看病的!”
“祝大夫要是都看不了的病,你去别家也没用!要看病就好好看,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大家工夫!”
“就是!你不看病就赶紧让开别占着地方!后面还有的是人等着呢!”
钱杏花被众人七嘴八舌地指责,更是气得失去了理智,她猛地转过头,猩红的眼睛瞪着说话的那些人,”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他就是个没本事的庸医!自己看不了的病,开口就是咒我儿子死!你们难道可以接受他咒你们死吗?“
此话一出,更是激起了众怒。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恶毒!我就是肚子不舒服找祝大夫开些药,你竟然想要我死!”
“我们家三代单传,我媳妇现在怀着我们家唯一的骨血,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你!”
“我们就是为祝大夫说句公道话,你就开始诅咒我们,就开始咒我们死?你这妇人简直是个疯子!”
这边吵成了一团,药童赶紧快步跑了过来,一边向其他人道歉,一边连劝带推,几乎是半强制地将情绪失控的钱杏花“请”出了医馆。
钱杏花抱着怀里的孩子,被赶出医馆,孤零零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巨大的绝望将她淹没,她再也支撑不住,蹲下身子,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放声痛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有了钱,以为能有所转机,得到的结果却是孩子没救了!
正在她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时,一个略显苍老却带着某种安抚力量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这位夫人……为何在此哭得如此伤心?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钱杏花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擦了把眼泪才看清眼前站着一位穿着灰色道袍、须发皆白、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者。
此刻他正微微俯身,目光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悲悯地看着她。
老者的目光在她怀里的孩子身上停顿了一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捋着自己精心保养的胡须,面色疑惑地喃喃自语道,“奇怪……奇怪……怎会如此奇怪……这面相……”
钱杏花下意识将怀里的孩子护得更紧了一些,警惕地看着眼前陌生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