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祁方？”
王大叔一眼就认出了他，嗓门洪亮。
“不是去其他地方旅游了吗？这就回来了？”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祁方背上的黎阳身上，眉头微微一挑。
“这是……你朋友？咋了这是？”
祁方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的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连忙把黎阳往上托了托，挤出个自然的笑。
“啊，是王大叔啊。这我朋友，晚上在一块儿喝了点酒，喝多了就犯困，路上直接睡过去了，我这正把他往我家送呢。”
他一边说，一边加快脚步想绕过去，生怕王大叔凑近了看出破绽——黎阳那身沾着血污的奇怪制服，还有脸上没擦干净的灰痕血痕，怎么看都不像喝多了的样子。
“那这衣服……”
王大叔眯起眼，目光在黎阳身上多打了几个转。
这衣服确实透着古怪，深色的料子看着像某种制服，领口和袖口有棱有角的，跟他见过的任何款式都不一样，而且上面沾着的污渍也蹊跷，看着不像酒渍，倒有点像……烧黑的痕迹和血迹？
祁方心里一紧，脑子飞速转着，灵机一动。
“叔，他这是玩spy呢！昨天刚买的新衣服，晚上喝的红酒疯疯癫癫的，蹭了一身灰，还差点把衣服烧了个洞，您看这……”
他边说边假装拍打黎阳后背，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扣死……葡累？”
王大叔咂咂嘴，显然没听懂这词儿，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新鲜玩意儿，我这老头子是看不懂了。”
“快上去吧，别让你朋友着凉了。”
说完便转过身，慢悠悠地朝自己家走去，嘴里还念叨着“现在的孩子啊……”
“哎，好嘞，谢叔关心！”
祁方连忙应着，几乎是半扶半拽地把黎阳拖进了单元楼。
直到进入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才长长松了口气，后背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电梯里的灯光惨白，照在黎阳毫无血色的脸上。
祁方看着他胸口那道依旧泛着微光的伤口，心里暗暗叫苦。
这“外星师长”的伪装工作，可比想象中难多了。
打开家门，祁方把黎阳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看着对方依旧昏迷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胸口那道泛着微光的伤口，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半截。
他从怀里掏出那枚黑球，放在掌心掂了掂，试探着喊。
“喂？还醒着吗？现在该怎么办啊？他这伤……要不要上点药？”
黑球表面的幽蓝光芒闪了两下，像是玩具电量不足的指示灯，随即彻底暗了下去，再没了动静。
祁方举着黑球晃了晃，又拍了拍，依旧毫无反应。
他叹了口气，把黑球放在床头柜上，一屁股坐在床沿，看着黎阳发愁。
叫救护车？不行，这伤口太诡异，万一被医院当成怪物研究怎么办？自己处理？他连绷带都不知道放哪儿，更别说这“外星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