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前往拉巴特最具代表性的地标之一——乌达雅堡。
它是守望大西洋的了望台,是城墙与海风之间的静谧角落。一进入城门,那一整片蓝白相间的街巷仿佛瞬间将我带入另一个世界。
我在巷尾的一家茶馆坐下,品着薄荷茶,看着几个孩子追逐鸽群,妇人挂起洗衣,风吹过晾衣绳,白衬衫如帆,轻盈地扬起。
有猫在墙头看我。我也看它。谁也不动,好像谁先动了,就会打破这一瞬的平衡。
一位老茶师走来,指着对面海面说:“每年春分,海会把去年带走的声音还回来。你如果够静,也许能听见。”
他还说起旧日港口的风暴与归船,在他声音里,我听到了时间的回响。
我轻声写下:“有些城市不需谈论,她只需静静站在你面前,看着你自己发现自己的空白。”
我最后一站,是摩洛哥皇宫外墙。游客止步于朱红色大门之外,但那金边的门钉,缠花的马赛克瓷砖,早已昭示了这座国家的精致与传统。
我站在围栏外,望着守卫笔挺的军装,想到这座城的过去与现在,王朝与共和国,沙漠与大海,东方与西方,在此交汇。
一位坐在对街台阶上的老人忽然开口:“你知道吗,宫殿不会说话,但它的沉默,比任何语言都重。”
我转头看他,他露出一丝笑意,又合上眼睛继续晒太阳。
我掏出那个铜盒,终于打开。里面是一张折得极细的羊皮纸,写着八个字:
“你终将归于自己。”
我心口一热,将纸压在书页上,写下这一章的尾句:
“拉巴特,是诗人的宫殿,是帝国的回响,是孩子唱歌时不自知的自豪。”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少年声音:“你要走了吗?”
我回头,是那个街头唱歌的男孩,他手里拿着一束刚买来的鲜花,“你要走的地方,是不是也有歌?”
我笑了:“那是一座电影里的城市。”
他点头:“那你记得带上拉巴特的声音,它会在你寂寞的时候开口。”
我接过那束花,花中夹着一张纸片,写着:
“在风与浪之间,你的名字会被海记得。”
我轻轻合上《地球交响曲》的这一章,提笔写下:卡萨布兰卡,我来了。